堂屋,擺放著一張飯桌,幾根黑漆漆的長條凳,一張神台上供奉著神佛,寥寥青煙緩緩而上。飯桌上,兩盤青菜,一盤臘肉就是左丘他們的晚飯。
“來,來,坐下吃飯!”老婆婆將盛好的飯碗放在桌上,笑嗬嗬地邀請他們。
大丫竄上凳子就用手去抓肉吃,不想被她奶奶用筷子打在手上。
“沒規矩的小妮子,客人都還沒上桌呢!”
大丫搓著被打的手,雙眼都泛出淚花,讓人看著心疼。羅丹趕緊勸說道:“婆婆,沒關係!小孩子都是這樣的,我們小的時候可比大丫調皮多了,大丫已經很乖了,是不是大丫?”說完還獻媚地看著大丫。
“哼!”
誰知道大丫根本不理她。冷哼一聲,一溜煙竄到左丘身後躲起來。大丫也不傻,剛才的態度在家裏是會被打屁股的,所以她得找個可以避禍的地方藏起來。
“嗬嗬!好了,飯菜都快涼了,大家都來吃吧!鄉下地方,也沒什麼好東西,就隨便弄了點,你們別嫌棄!”老頭嗬嗬笑著,招呼大家入坐。
羅丹雖然是富家子女,但心地善良的品性,讓她根本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正好肚子也餓了,跟著大家坐上黑漆漆的長凳,對老倆口說了聲“那我不客氣了”,端起飯碗就吃起來。
大丫不敢過去,她怕被奶奶打屁股。緊緊地跟著左丘,覺得這個大哥哥要比那個姐姐好。至少,這個大哥哥讓自己覺得很安全,在他身邊很舒服。
看著大丫害怕的樣子,左丘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坐到飯桌前,將她放到自己身邊,給她夾了塊肉,溫柔地對她說:“吃吧!別餓著了。”
大丫見爺爺奶奶都衝著大哥哥笑,也不害怕了,拿起碗筷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老爺子,問你個事,你們在這生活了多久了?”左丘斯斯文文的吃著東西,很隨意地問道。
老頭將碗筷放下,微微抬起頭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回答道:“算算,應該有五十多年了!我爺爺帶著一家人逃荒,逃到這裏紮根,到現在應該有五十五年了吧!那時候我才剛出生不久。”
“有些年頭了!那老爺子進過山嗎?”
“前些年,誰沒進過山呀!不進山打點吃的,全家都得被活活餓死!迫於無奈隻能進山找吃的。”想到那些年的生活,老頭也隻能感慨地搖著頭。
“是嗎?現在我們這些孩子,根本就體會不到那些年的艱苦,一個個都被家裏寵著慣著,真該讓他們也嚐嚐餓肚子的滋味!”左丘很會揣摩老人家的心理,順著老頭的話把它接了下去。
聽左丘老氣橫秋地跟老頭聊天,羅丹咯咯笑了起來,剛想反駁兩句,隻見左丘對她不停地打眼色,羅丹何其聰明,立刻明白,左丘這麼說肯定是有他的目的在裏麵的。不在插話,邊吃邊仔細去聽他們的對話。
“是呀!現在的孩子根本就不懂得珍惜。上次去縣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點了一碗麵吃了一口,覺得不好吃,直接就給倒掉了。你說多可惜!要是在那些年,一碗麵能救活一個人的性命了,你說對不對!”打開了話匣子,老頭就開始對著左丘抱怨起來。
“行了,那是人家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快吃!一會涼了。”這時,老婆婆給他夾了塊肉放進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