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點都不慌亂,“我跟你說,宋瑤,這房子我住了這麼多年,就是我們家的了!你當初拿回你媽遺產的時候就已經自願脫離我們宋家了!”
“現在想把房子要回去?做夢!趁早滾蛋吧你!”
宋母以前在村裏時,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入了她手裏的東西,那就是她的,壞了爛了都是她的東西,是誰都要不回去的。
拿她東西,那是在她心頭剜肉。
宋母就不信了,她堅持住在這裏,有誰敢趕她出去?
“還拿報警來嚇唬我?我呸!”
宋母看著她,眉毛豎起,潑辣模樣盡顯,“宋瑤!你當我陳金花是三歲小孩,還怕警察?”
安夏國很重孝道,都說百善孝為先,他們養了南遙這麼多年,她敢把他們逐出家門,她就不信南遙不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不孝!
晚輩趕長輩,從來沒有這樣的道理!
“好吵。”
一直安靜泡茶的白衣男子終於出聲,聲線很冷。
明明聲音很是悅耳,在男子話音落下以後,宋母卻感覺整個人似從冰水裏過了一遭,冷到了骨子裏……
她身體抖了抖,本能的把外套裹緊了些,卻還是止不住骨縫裏的寒意。
南遙微笑著道:“大伯母,我勸你還是快點去收拾東西,隻有兩個小時哦。”
剛剛的冷寒仿佛是錯覺,但宋母卻莫名不敢再說。
她盯著南遙,在看到她那雙漂亮的墨黑眸子之時,心頭劃過深深的嫉恨。
南遙這雙眼睛,讓她想起了她最討厭的女人!
徐蕪也是這樣,高高在上,仿佛看透了他們內心的模樣!
都是人,她還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有什麼好瞧不起他們的?
如果沒有宋靖文,她算個什麼東西,能享受這種富太太的生活嗎?
不過是有一張好臉,勾搭了宋靖文那個膚淺的!
宋母很討厭徐蕪,厭惡之下,是隱藏得很深的嫉妒。
她嫁給宋立業以後,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宋立業真的很沒用,長相平平,還大男子主義,如果她不潑辣些,和他吵和他鬧,會被公婆壓迫的抬不起頭來。
宋家兄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妯娌沒一個日子過得順心的。
除了宋靖文。
他長相清俊,溫和良善,脾氣好,智商高,很少和誰紅臉。
根本不像宋家的種。
太美好的東西,不該生在爛泥堆裏,遲早會被吞沒……
宋靖文太善良了,他走出去以後就該利落斬斷這些關係,但他沒有,於是被宋家這些吸血蟲纏上。
宋母覺得,宋靖文既然有宋家的血脈,就應該和其他兄弟一樣,自私自利,哪怕娶妻生子也不該給他們太多愛。
宋家人,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可她錯了。
哪怕沒有與他們一起生活,每次見麵,都能看到宋靖文對徐蕪處處嗬護,反倒是徐蕪經常一臉冷漠,跟誰欠她八百萬似的。
物質與偏愛,徐蕪都有。
她憑什麼呢?
宋母想不明白,徐蕪除了一張漂亮的臉以外還有什麼?
她甚至性格都不討喜。
憑什麼所有好處都是她的!
憑什麼她吃過的苦,徐蕪沒有吃!
不過沒事。
徐蕪死了,而她,過上了闊太太的生活,還把她的女兒教養的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