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罷罷,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經這兩戰,大概不會有人再覬覦廣恒殿了吧!
孔桀定了定神,一身凶焰不由自主收斂了幾分,沉聲道:“諸位道友,還有誰人欲上台一試?”
他連問三聲,眾人盡皆默默不語。魚龍真人沉吟片刻,按之前所議,命平侯殿供奉史牧馬謀求春秋殿。
史牧馬麵目尋常,貌不驚人,中規中矩躍上機台,跟孔桀打了個招呼,擇定開陽位銅柱,聽憑鎖鏈纏身,兵火雷三劫從而降,衣衫襤褸,灰頭土臉,一時間鬧得狼狽不堪。
溫玉卿低聲解釋,平侯殿居王京七殿之首,強手輩出,單以修為論,史牧馬要排到五名開外,但放在他殿,足以與殿主一爭高下。她擔心觸犯眾怒,蜻蜓點水,浮光掠影了幾句,魏十七不置可否,在他看來,平侯殿史牧馬如海中冰山,深藏不露,應付這等程度的三劫,舉重若輕,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那麼吃力。
兵劫火劫轉瞬而過,孔桀正待催動第三波雷劫,忽然心中一凜,扭頭望去,卻見一人衣袖飄飄,緩步行來,不是旁人,正是王京宮主曹木棉。安步當車,未跨孔雀,波瀾不驚,孔桀這一驚非同可,雙膝一軟,在機台上跪倒,誠惶誠恐拜見師尊。
諸殿真人察覺宮主悄然降臨,紛紛跪倒見禮,溫玉卿生怕魏十七不知進退,急忙拉了他一把,一同拜倒。魏十七心中嘀咕,男兒膝下有黃金,跪跪地不跪神佛,不過放眼望去,上至殿主下至真仙盡皆下跪,他也不願自絕於眾人,雙膝彎曲,離地麵尚有半寸,並沒有跪實,聊以自/慰。
機台上下,除曹木棉外,唯有平侯殿史牧馬被鎖鏈綁於銅柱上,直挺挺像杆標槍,隻好盡可能把腦袋壓低。
曹木棉掃了眾人一眼,起掌虛虛一抬,一陣輕風拂過,將眾人托起。他舉步登上機台,淡淡道:“什麼時候,兵火雷三劫成了虛應一番故事?”
孔桀撲通一聲再度跪倒,渾身上下大汗淋漓,苦著臉應道:“是,弟子有負師尊重托,罪該萬死。”
曹木棉道:“獅象搏兔,亦用全力,非如此,何以服眾?”
“是!弟子知罪!”
“未來不迎,當時不雜,既過不戀。起來繼續。”
孔桀見師尊提點一句,並無深究之意,暗道僥幸,忙長身而起,抖擻起精神,發一道掌心雷,攪動萬裏彤雲,合抱粗的劫雷同而降,將史牧馬從頭劈到腳,電光纏繞,無孔不入,史牧馬渾身毛發根根倒豎,屏息良久,吐出一縷煙氣,在頭頂翻滾湧動。
第二道、第三道劫雷接連劈下,史牧馬吐出的煙氣漸漸凝成五色祥雲,將雷霆之威削去大半,落在身上,已不足為慮。不假外物,單憑神通,便可抵禦狂暴的劫雷,此人的道行深不可測,魏十七有些好奇,他會不會如虯蚺虯龍父子一般,繼續挑釁廣恒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