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裝女子坦然受了他一禮,淡淡道:“原來是魏道友,久違了。妾身乃星羅洲浮白嶺魚娥,前來極采集星屑,道友神光內斂,離真仙隻差一步,假以時日,亦是吾輩中人,妾身在此先行道賀。”
星羅洲三大真仙,千足地穴巴蚿,蛇床山田椿,浮白嶺魚娥,魏十七與巴、田二人都打過交道,的實在一些,都狠狠得罪過他們,這浮白嶺魚娥卻不同,一向低調,閉關自守,護佑族人,從不插手外事,與魏十七也沒什麼仇隙芥蒂,是以言談之中甚為客氣。
魚娥看了遊鯤幾眼,心道,原來他收服了此等靈物,難怪有恃無恐,欲往中極而去,隻是他並未著手采集星力星屑,轉換真元,洗煉肉身,難不成別有打算?
魏十七正待告辭而去,忽然記起一事,倒不妨拜托魚娥,一來了卻這段因果,二來結個善緣。當下從袖中摸出一顆白質黑仁的妖丹,屈指一彈,緩緩飛出。
魚娥“咦”了一聲,頗為意外,她伸出纖纖素手,將妖丹撚住,托在掌心看了片刻,沉吟道:“此乃千足地穴巴蚿門下秦渠的妖丹?”
魏十七頷首道:“不錯,當日巴蚿與田椿遣蟲族大軍進犯大瀛洲,這秦渠乃是打頭陣的先鋒,肉身崩潰,隻留下一道魂魄,藏於妖丹內,苟延殘喘。他以蟲身得道,成就真仙,又被庭打滅,數起數落,殊為難得,有勞道友將其攜回星羅洲,送歸千足地穴也好,任其自生自滅也好,悉聽尊便。”
魚娥目光閃動,忽然笑了起來,輕聲道:“不知秦渠許了你什麼好處?”
既然放歸秦渠,也沒什麼可瞞瞞藏藏的,魏十七道:“不過是些真仙秘聞罷了,道友有暇,喚他出來一問便知。”
魚娥心中一動,“可是修煉‘命星’之法?”
魏十七嗬嗬一笑,含混道:“命星難得,須得去往上極碰一碰運氣,萬一撞上真仙三厄,那就糟糕了。”
魚娥望了遊鯤一眼,道:“這遊鯤乃是外異種,趨利避害,最是機警不過,就算去上極,也有幾分把握。不瞞道友,妾身此行欲往中極取一物,須借重遊鯤一二,無論事成與否,妾身願助道友捕獲一顆命星,如何?”
淵海三洲之地的真仙幾乎被他得罪了個便,這魚娥性情淡泊,如能與她結交,日後去得星羅洲,也少一個大敵,何況“捕獲命星”雲雲,她似乎頗有把握……魏十七略加思索,當即應允下來。
魚娥知他尚未成就真仙之軀,在這極之上,有如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不敢妄動真元,當下從袖中摸出一物,隨手祭起,卻是一乘駟馬戰車,單轅雙輪,前駕四匹銅馬,神駿非凡,一青銅禦者雙手執定六轡,雙眸炯炯有神。
魚娥側身微笑道:“此乃極周遊駟馬戰車,可作腳力,省去一番奔波之勞。道友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