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微一錯愕,本是一對,來自庭,其中包含了多少言外之意,令人浮想聯翩。
“以星力轉換真元,以星屑洗煉肉身,踏上真仙之途,想必遺失的那座玉山,能接引星力,化為己用?”
“不錯,遊鯤雌雄各異,雄者接引星屑,雌者接引星力,俱是難得的靈獸。兒輩貪心作祟,觸怒了閣下,本當賠禮一二,但閣下屠戮了這許多族人,收取魂魄,又毀去老朽一座赤焰玉山,不如就此作罷,如何?”
魏十七沉吟不語,眼前的巢洪荒並非真身,隻是一具神念化身,若當真不想放過他,費一番手腳,也能將其拿下,隻是今時不同往日,黃庭山對陣道門祖師,蛇頸海對陣羽族真仙,荒北城對陣蟲族真仙,一來真仙不輕動,二來真身遠在邊,大可放手施為,如今他身處暗影海,巢洪荒的真身十有**就藏於海底,保不定會鬧什麼幺蛾子出來,各退一步,再好不過。
想通了這一節,他也不矯情,坦言道:“一場誤會,揭過也就罷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了!”他將擊空飛舟一催,駕起遁光,轉瞬消失在邊。
一念放下,毫不遲疑,去得如此決然,巢洪荒仰頭看了半晌,嘿了一聲,喃喃道:“當斷則斷,果然了得,難怪羽族蟲族都吃了大虧……瞧他的去向,似乎是往星羅洲而去,來而不往非禮也,莫不是去找蟲族的晦氣?年輕氣盛,英雄了得……年輕氣盛,英雄了得……”
擊空飛舟去勢極快,無移時工夫便遁出千裏,魏十七目視雲海,久久不語,梅真人立於他身旁,凝神回想之前巢洪荒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覺得其中隱隱透著蹊蹺。
“那赤焰玉山……”她秀眉微蹙,欲言又止。
魏十七道:“赤焰玉山本是巢洪荒之物,遺失了一座,當非虛言。真仙神通廣大,另一座玉山藏於我體內,哪裏瞞得過他,借鯉鯨族閻望出手之人,即便不是他,也脫不了幹係。”
梅真人聽他提起過星力中暗藏戾氣,若非參造化樹將其凝作墨色花,保不定就中了暗算。她歎息道:“既有此神通,何不坦坦蕩蕩?妄動心機,終究落了下乘!”
魏十七眯起眼睛,喃喃道:“他怕,他們都怕,都怕飛升庭,寧可當縮頭烏龜躲起來,最多遣一具化身出來晃上一晃。他日我若成就真仙,定不會縮手縮腳,去庭闖一闖又何妨,患得患失,縮手縮腳,豈是大丈夫所為!”
梅真人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簾,輕聲道:“焉知庭不是另一方新地……”
魏十七怔了怔,哈哈大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覺得此語深合心意,直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