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橐催動魂魄之力,張開五指狠狠一抓,震‘波’倒卷而回,彙聚於一處,凝成一條大棍,湍流纏繞,形同實質。他將棍扯在手,臉‘色’猙獰,大喝一聲,單臂猛地探出,直點向龍蝠眉心。
龍蝠隻得著地一滾,化作一條大鰩,扇動‘肉’翼,撕開“燃神一擊”的禁錮,衝飛起。
胡不歸見他如此不遺餘力拖住他們,暗暗竊喜,看來李靜昀大事不妙,並非故意示弱,他當機立斷,命文萱留下夾擊龍蝠,雙翅一展,越過重重山脈,投冥河而去。
龍蝠心中打了個咯噔,正待趕上前‘騷’擾一番,文萱揮動‘混’元骨錘合身撲來,一氣擊出百餘錘,骨蓮朵朵開滿虛空,倉猝之間竟不得脫身。唐橐喘了幾口大氣,舉起紫金葫蘆,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烈酒,周身酒氣氤氳,眼眸醉意盎然,打了個飽嗝,將大棍一抖,化作一條鎖鏈,破空飛出,將龍蝠纏得結結實實。
文、唐二人同出一族,血脈相通,‘陰’陽互補,這一番出手配合得衣無縫,龍蝠隻能眼巴巴看著胡不歸遠去,心中懊惱之餘,又有幾分慶幸。若是胡不歸再加入戰局,以大欺,以眾淩寡,他就真的哭都沒處哭了!
不過他匆匆而去,卻是為何?龍蝠的腦袋瓜一時轉不過彎來。
白頭藏鳥去如電,無移時工夫,胡不歸便將寒毒山脈拋在身後,放眼望去,深淵橫亙東西,冥河‘蕩’然無存……‘蕩’然無存……‘蕩’然無存……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跳動起來,難道是李靜昀賊心不死,重又祭煉冥河?匪夷所思,絕不可能!
遠遠望見魏十七站在深淵旁,腳下躺著一個‘女’子,衝著自己望了一眼。胡不歸滿腹狐疑,在空中繞了兩圈,將雙翅一收,飛身降落地麵,定睛看去,卻見李靜昀沉睡不醒,‘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夢到了什麼好事,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無數念頭此起彼伏,胡不歸沉聲問道:“魏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魏十七攤開雙手,避重就輕道:“李靜昀棄下分身,魂魄駕斬神劍逃出鬼窟,此刻恐怕已經回轉斜月三星‘洞’了。”
胡不歸皺起眉頭,目光炯炯注視著李靜昀,“魂魄離體,怎地生機未斷,還有呼吸?”
“胡帥沒聽過鬼修寄魂一麼?大象真人的分身,毀了可惜,不如挪作寄魂的軀殼,做個大人情。”
胡不歸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種種疑慮,不知從何問起,眼前之人明明還是之前的魏十七,按理可以吃得定,可他的言談舉止,卻讓他隱隱覺得不安。
魏十七善解人意,道:“胡帥可是想問,李靜昀隕落於誰人之手,冥河又到哪裏去了?”
胡不歸心中的警惕愈來愈盛,他沉默片刻,澀然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