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點點頭,把血肉咽下肚,清清嗓子,道:“句公道話,陸崖少主接替陸冕擔當雪狼族新一任族長,按跟神風駝金剛猿沒什麼關係,既然要走個形式,也好,省得以後糾纏不清。二位長老既然代表神風駝和金剛猿而來,想必一言九鼎,不至於出爾反爾,現在金副城主覺得沒問題,廖長老覺得有沒有問題?”
廖粲心中一緊,左右為難,隻得放低身段,向申不豁道:“申副城主意下如何?”
申不豁板著一張死人臉,淡淡道:“我隻管外事,雪狼族由誰人來當這個族長,不關我事。”
廖粲暗暗罵了聲娘,原本得好好的,三家瓜分雪狼族,共有盲海界,誰知金三鼎忽然反悔,非但脅迫他們不得追究凶手下落,而且擺明了要置身事外。他可以置身事外,廖粲卻不能輕易放過這塊肥肉,否則的話,回去可不是挨一頓責罵那麼簡單。他朝裴鬱使了個眼色,忽然踏上半步,周身魂眼閃動,雙眸射出一道青光,一道白光。
裴鬱賣相粗魯,卻並非肌肉長到腦子裏的蠢貨,此行金剛猿與神風駝共進退,絕不可退讓,他見廖長老有意出手,當下催動魂魄之力,身軀猛地漲大了一圈,嘴角突出兩根獠牙,麵目猙獰可怖。
魏十七將雪狼族一幹長老盡數屠滅,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清楚的認識,瀾真人和黑龍關敖的精魂非比尋常,將五方破曉神兵真身的威力推向了極致,對上蘭真人梅真人這種顯聖大能,他不準,但在大瀛洲,能與之匹敵的神兵真身卻寥寥無幾,區區兩個妖奴長老,在他眼中不過是跳梁醜,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是留他們兩條命,還是幹脆殺了立威。
心念數轉,荒北城他還是要待上一陣的,把人都得罪光了,處處樹敵,豈不正中李靜昀的下懷?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不是族長親至,有勇氣出手試探,也不容易了……魏十七想了想,身形暴起,在廖粲肩頭一按,將他按入礁石中,直至沒過胸口,下一刻閃到裴鬱身旁,推了一把,裴鬱身不由己飛將出去,一頭紮入盲海中,如打水漂一般掠過海麵,撞在海河馬王的屍身上,骨軟筋酥,半晌爬不起來。
劍修器修符修憑借外物,尚有一絲越境克敵的機會,但神兵真身的威力完全取決於精魂,一旦被壓製,百死無生,再凶險不過了。廖粲裴鬱猝不及防,被對方輕易打翻,心知實力相差太遠,拚上老命也沒有還手的餘地,大瀛洲強者為尊,他們當即雙雙服軟,表示不再插手雪狼族族長的更替。
金三鼎暗暗鬆了口氣,當這位韓長老暴起之時,他分明覺得魂眼中精魂亂跳,幾乎失去控製,他心知肚明,換成是自己,隻怕也不會比廖、裴二人好到哪裏去。這等凶人,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來到荒北城扶持雪狼族,又意欲何為?心中疑慮重重,一時間連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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