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途艱難,他沒能通過最後的考驗,從“舉世為敵”殺出一條生路,見‘性’明心,直指大道。
缺少破釜沉舟的魄力,一念之差,心思不純,塗曳的敗筆就在於他留下的後手,那一道幸存的‘精’魂,最終成就了魏十七。‘精’魂與‘肉’身‘吻’合得衣無縫,某種意義上,魏十七塗曳,也就是五十步與一百步的差別,在同一條危險的道路上,後者走得更遠,更極端而已。
他們是同一類人。
魏十七在水潭邊呆坐許久,長長舒了口氣,從幻覺中清醒過來。依然是在接嶺,依然沐浴在月光和星光下,他似乎度過了一生,又似乎隻過了一瞬。
“有酒嗎?”
“有!”秦貞從始至終關注著他,見他眼中恢複了神采,喜不自禁,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酒壺,遞到他手裏。酒壺以純銀打造,做工‘精’致,壺身銘刻了兩行字,“醉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拔去塞子,酒香撲鼻而來,中人‘欲’醉。
魏十七痛痛快快喝了數口,隻覺入口清冽,一道涼線從喉嚨鑽入腹中,所過之處冰冷徹骨,轉瞬化作氤氳熱力,渾身‘毛’孔盡開,暖洋洋無比舒暢。
“好!哪來的九轉紫蘿酒?”
秦貞笑‘吟’‘吟’道:“我問師父討要了一些紫蘿果,自個兒‘摸’索著釀造的,味道如何?”
“很好!還有嗎?”銀壺並不大,三口兩口就喝了個底朝,魏十七意猶未盡。
秦貞從他手裏接過酒壺,頗有些遺憾,“十年九轉,隻剩下這一點,下回我再多造些,就是費工夫得緊。”
魏十七點點頭,起身朝餘瑤招手,道:“走了,咱們回家去。”
餘瑤眼前一亮,下意識丟下阮靜,跑著奔到他身旁,雙手挽住他的胳膊,仰頭臉笑靨如‘花’。
阮靜氣不過,指著她嚷道:“呀,你怎麼這樣!”
餘瑤吐了吐舌頭,雙手合什,朝她拜了幾拜,以示賠罪,阮靜哼了一聲,繃著臉,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魏十七隨口問道:“要一起來嗎?”
阮靜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慌忙搖了搖頭。
“那就算了,先走一步!”魏十七似有些遺憾,伸手攬住秦貞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走吧。”
秦貞向阮靜頷首示意,禦起赤鱗劍,載著魏十七斜斜飛向夜空,餘瑤忙不迭打個招呼,緊隨而去,空‘蕩’‘蕩’的山林間,隻剩下阮靜一人,苦惱地皺著臉,手足無措。
燥熱尚未完全消退,她怔怔想著心事,“要一起來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竟是自己想岔了?是動了‘春’心,還是不純潔了?她抱住頭‘揉’著長發,心中一陣陣發虛。
那家夥,這種事情,哪有這樣問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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