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白放手而為,於是就有了“一斛珠”的出現。
短短數月,東溟城的修士便形成了共識,“魂器”終將取代法寶,成為提升戰力的必備手段,其中蘊含的商機和利益,是無論如何高估都不為過的,“一斛珠”很可能成為下一個“櫃坊”,錯過“櫃坊”還可以是失誤,錯過“一斛珠”就是**裸的犯錯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多方勢力不約而同表達了投資的意向,被白妥妥地婉拒,“魂器”不斷出現在“一斛珠”的貨架上,開價越來越狠,眾人的胃口被高高吊起,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在“造勢”,但誰都不清楚“造勢”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五行宗和“櫃坊”沒有參與其中,褚戈心中清楚,如果“一斛珠”可能成為下一個“櫃坊”,那麼他必須謹守本分,絕不伸手過界。在明麵上掌控“一斛珠”的,可以是毒劍宗,可以是禦劍宗,可以是仙都派,甚至可以是不相幹的散修,但絕不會是五行宗。
就在“一斛珠”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其勢頭達到頂峰時,墮鳥澗“火鴉殿”浮出水麵,白為殿主,馮煌為供奉,聞雙陸為執事,金蝶為弟子,金佩玉、夏一斛、錢鴛三人投入火鴉殿,從雜役做起,學習冶煉“魂器”,“一斛珠”由仙都另遣人手執掌。
這件事放出了兩個訊號。一、仙都是火鴉殿在東溟城的代理人。二、火鴉殿正式開始吸納新鮮血液。
與褚戈猜測的不同,從始至終,魏十七都沒有介入“一斛珠”和“火鴉殿”,也沒有給出任何意見。白做得很好,環環相扣,滴水不漏,這些年她見慣了魏十七的行事,早把他的手段學了個十足,連褚戈都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之所以選擇仙都,也是出於秦貞的考慮,這座城池,注定是要留給她的,“一斛珠”日後拆股,秦貞勢必持有相當的份額,白將充當鬼王的角色,隱身於幕後,成為她最堅實的後盾。
既然她考慮得很周全,魏十七樂見其成,他放手讓白操/弄,火鴉殿很快壯大起來,人丁興旺,各司其職,而煉製“魂器”最關鍵秘密,從始至終隻掌握在白和馮煌手裏,連聞雙陸都所知有限。
日子一過去,在魏十七的授意下,赤星功德殿提高了委托的酬勞,火鴉殿出產的“魂器”向低端傾斜,那些售價高昂的精品固然被財大氣粗的勢力壟斷,但價廉的低端“魂器”也開始流入修士之手,逐漸取代法器法寶,為東溟城注入了新的活力。
這是一個變化的時代,數萬年未遇之大變局,連魏十七都看不清,他所推動的一切,將把這個世界引向何處。下幾個指令,做一些安排,然後靜觀其變,這是多麼有趣的遊戲啊,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真想把這個遊戲長久地玩下去。
然而,意料之外,或者應該,意料之中的變數,終於出現了。
鎮海二十四年,盧勝孤身一人,來到了赤星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