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久違了七禽劍(1 / 2)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空氣中洋溢著海水的腥味,海燕掠過高空,如一道道黑色的閃電。

懷中空無一人,枕邊猶有餘香,事如春夢了無痕,魏十七有一種讀《聊齋》的錯覺。

起身步出客房,卞慈卞雅姐妹已等候多時,卞慈眼角含笑,若有情,若無情,卞雅幹脆撲進他懷裏,開心得大笑大叫,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魏十七有點摸不到頭腦,卞雅為何如此激動?莫非是姐妹同心?嗬嗬……

再等片刻,大夥兒都到齊了,潘乘年目視楚佑,道:“開始吧。”

楚佑微微頷首,再次叮囑道:“吳殿主照應好後輩,暫緩一步,管殿主和計殿主隨我動手,獅象搏兔,亦用全力,無須留情。”

管叔東與計鐸對視一眼,心下了然,掌門親自驅動雷火劫雲,吳鯤殿後,楚佑首當其衝,這是要血洗碧梧島的態勢,不得,壓箱底的手段都拿出來吧!

一行人出了東溟城,各展手段飛在空中,先鼎,定海珠,如意飛舟,追風符,浮空符,藏雪劍,不一而足。楚佑意氣風發,將衣袖一拂,東溟鬼城忽地騰起一團黑煙,滾滾向內塌陷,沒入一柄長不足三尺的短劍中。朗朗青下,碧海無邊無垠,風決蕩,濤聲澎湃,一座孤島探出水麵,青峰起伏,三株碧玉梧桐亭亭如蓋,絲毫不受離火之氣影響,遺世而**,撐起一片世外桃源。

暮色蒼茫,從東海之濱踏入東溟城,一夜過去,已位於海中央,碧梧島近在眼前。

懷疑和猜測得到了證實,魏十七心中有如明鏡。久違了,七禽劍,不,應該,久違了,瀑流劍!

楚佑以東溟城為沙盤,推衍種種可能,終不能憑空造就,上上之策,莫過於求一洞至寶,自成地,變化無窮。洞真人遺下的洞至寶,止得四件,法相真人煉妖劍,步虛真人先鼎,陌北真人瀑流劍,停雲真人二相環,其中先鼎落入潘乘年之手,瀑流劍和二相環遺失已久,不知所蹤,唯一知道下落的,隻有流石峰上煉妖劍。

楚佑處心積慮,命侯江城打入昆侖,明麵上固然是埋下暗樁,暗地裏,恐怕是為了打探煉妖劍的消息。

誰知陰錯陽差,侯江城被秦子介看中,成為“雙重間諜”,廁身於仙都外門,一待就是數十年,根本不曾踏上流石峰,也就無從圖謀煉妖劍。更為陰錯陽差的是,掌門奚鵠子手中的七禽劍,竟然就是陌北真人遺下的瀑流劍,而停雲真人的二相環,也輾轉落入魏十七之手,兩件殘破的洞至寶,與侯江城近在咫尺。

自得了二相環,得陳素真提醒,魏十七收藏甚嚴,秘不示人,倒不曾在侯江城跟前露過相,反倒是奚鵠子的七禽劍,數度出手,給他認出是傳中的瀑流劍,侯江城由此起了覬覦之心,卻始終找不到機會,直到奚鵠子命隕赤霞穀,七禽劍供在三清殿中,長日久疏於防範,終於被他覓得可趁之機,一舉得手。

區區一介死間,無功而返,憑什麼得楚佑看重,收為記名弟子?洞至寶瀑流劍才是關鍵。

在奚鵠子手中,瀑流劍隻是一柄自具神通的飛劍,“劍中乾坤”,雞肋而已,然後落入楚佑手中,洞至寶中殘破的地就演化為一座城池,一座生生不息的鬼城,一夜之間,從東海之濱遷至碧梧島,不動聲色,無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