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日子一過去,不安的氣氛愈來愈濃,某種未知的變故在醞釀,在發酵,席卷了鎮妖塔內外,無人可幸免。-叔哈哈-
等到第三日,際出現了四道劍光,筆直降落在觀日崖上,魏十七上前見禮,他隻認得師叔祖黎洄,聽他們彼此稱呼,另三人一姓鄭,一姓劉,一姓過,與黎洄是同輩師兄弟。
見嶽朔不在,黎洄頗為失望,他皺著眉頭在草廬前踱來踱去,焦躁不安,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難題。
“嶽師侄到哪裏去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病急‘亂’投醫,追著魏十七問個不休。
魏十七隻能報以苦笑,嶽朔的行蹤,他又怎麼得清。
正彷徨間,遠處忽傳來一陣渺茫的歌聲,曲調委婉動聽,咬字清晰,如在耳邊,偏生沒有一句聽得懂。
魏十七心中一動,多年之前,在赤霞穀中,他曾經聽過。伴隨著歌聲,他仿佛看到一雙雪白的腳丫浸在溪水中,線條優美,沒有一絲瑕疵,幹淨得像初秋山中的清泉。
山路之上,多出一個的身影,青衣裹體,發梳雙髻,膚光勝雪,眉目如畫,不是阮靜,又是何人!
她停下腳步,朝四位長輩遙遙施禮,道:“見過諸位師祖,我爹……在溫湯穀相候,還請師祖移步。”
魏十七微微一怔,心道,自己的這位師父麵子真大,遣‘女’兒傳話,親身不至,反要諸位師祖去見他,不知是托大還是自傲。
鎮妖塔維係於狐阮青一身,嶽朔隻是個由頭,來與不來,無關緊要,黎洄等人皆知阮青一向不待見昆侖劍修,阮靜這麼,其實是留了幾分麵子。黎洄最是老道,嗬嗬一笑,輕輕揭過,招呼鄭、劉、過三人一同前往溫湯穀,問個對策。
四道劍光遁去,阮靜卻留了下來,魏十七微笑道:“阮師姐,別來無恙!”
阮靜移步上前,走到魏十七身邊,仰頭望著他,笑道:“又見麵了,赤霞穀一別,轉眼已百年。”
“百年?”
阮靜歎息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你在鎮妖塔外,匆匆數載,我在塔中,不知時光流逝,已過了數百年。”
“你的傷勢——”
“楚佑的定海珠何等厲害,我‘肉’身幾近崩潰,全靠元氣之海維係,痊愈是沒有指望了,隻能在這鎮妖塔裏苟延殘喘,聊以度日
。”
魏十七心中滿是困‘惑’,從他進入虛妄之野起,發生的一切就太過離奇,鎮妖塔包藏著無數秘密,他的便宜師父和便宜師娘,顯然是這一切的關鍵。
“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問吧?”阮靜蹲坐在自己腳跟上,伸手摘了一片草葉,捏在指間玩‘弄’了一陣,呆呆看著它融化在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