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的師侄?阮丫頭代父收徒?這已經是第三個了吧!”
“是,他刻下在石梁岩暫住,待掌門回轉後再做安排
。”
“掌門現在何處?”
“尚在斷崖峰未歸。”
魯平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閉關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
三人緩步繞到石梁岩背麵,踏進了供奉鉤鐮宗曆代祖師靈位的冷泉洞。
走了十餘步,前方出現兩條岔道,魯平當先折向右行,來到一間石室中。石室的角落裏有一汪泉眼,流水潺潺,如佩玉鳴鸞,沿著石砌的水槽注入水池中,池水清澈如鏡,既不見其滿溢,也不見其減損。
魯、陸二人坐定,金佩玉在一旁汲水烹茶,默默無語。
陸葳輕輕咳嗽一聲,將太一宗千裏奔襲赤霞穀的始末了一遍,從容提起掌門決定用山河元氣鎖和月華輪轉鏡交換一幹旁支門人。
石室之中茶香冉冉,魯平舉杯啜了一口,隔了良久,微微歎息道:“兩害相爭取其輕,掌門下了一招險棋。”
片刻後,他又問道:“那魏十七是什麼來曆?”
“不知師伯是否還記得從鎮妖塔中逃出的那兩條美人蟒?”
“是佟姥姥吧,她為救護孫兒,被大日陽火所傷,畢生修為剩不到一成,逃不出昆侖山的。”
“是,當時阮長老奉掌門之命追殺佟姥姥,一路追到千仞峰,的那條美人蟒死在平淵派戚都手裏,老的那條逃進仙都峰秋桃穀,燈枯油盡,抵不住阮長老一劍。當時魏十七是仙都派弟子,拜在荀冶門下,阮長老第一次在秋桃穀見到了他,從那起,他就進入了昆侖的視野。”
“之後呢?”
姚薑,綠鏽劍,鎮海關,瘴葉林,鐵額人的騎兵,赤霞穀論劍,雷火劫雲,山腹避難,食屍藤妖,鐵嶺鎮,康平,斷崖峰,鳳凰台,陸葳一一道來,然後輕描淡寫道:“他二人兩情相悅,魏十七又是掌門的師侄,前途不可限量,為宗門計,我把瑤兒許給他了。”
魯平哼了一聲,森然道:“掌門的師侄就動不得了?”
陸葳斬釘截鐵道:“動不得。”
“好,好,你現在……”魯平回頭看了金佩玉一眼,眼皮一陣跳動,心中疑雲密布,忽道,“為何不讓你徒弟回避,非要當著她的麵攤牌?”
“魯師伯,佩玉跟了我二十年,始終不顯山露水,你可知拜我為師前,她已經在流石峰修煉了七年?”
魯平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她,眼眸再度燃起跳動的火焰,金佩玉臉上不動聲色,鎮定自若地沏著茶湯,雙手沒有絲毫顫抖。
“了不起!當初跟誰修煉了七年?”
“毒劍宗的石師伯。”
魯平沉默半晌,喃喃道:“是石鐵鍾啊,難怪……茶裏下的是三花五氣消元散吧!鉤鐮宗和毒劍宗聯手,是你的意思,還是掌門的意思?”
陸葳避而不答,隻是道:“魯師伯傷勢未愈,何不繼續閉關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