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臨川慢吞吞道:“立威談不上,不過我在昆侖派的根基很淺,受掌教青睞,被推到風口浪尖,又占了你這麼出sè的美女,難免有人妒忌,背後指責的,暗地裏腹誹的,煽風點火的,等機會落井下石的,總之,心懷惡意的人很多。清明我修成劍訣大概要三五年,在這三五年裏,身邊有這麼多不友好的同門,人心的鬼域,防不勝防,與其這樣,不如挑一兩個刺頭狠狠教訓一頓,斷了他們的念想,對我來反而是好事。”
“直係的同門,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鬧到彼此難堪,而且昆侖四訣深不可測,青冥浩蕩,無堅不摧,紅蓮業火,破盡萬法息,光照幽冥,混沌如一,先地生,嘿嘿,萬一挑錯了對象,自取其辱,隻會讓人覺得好欺負。毒劍宗的彭鳶主動挑釁,這是絕好的機會,一則他心浮氣躁,修為縱高也有限,顯然不及向漁、丁一氓,二則赤霞穀中與申屠平交過手,應付毒劍頗有心得,三則撞見‘銀角好發覺清明隱在一旁,有他在,我大可放手一搏,縱使落敗,也無之虞。”
“擊敗彭鳶,以後的rì子會好過很多,這種風險、收益大的局,怎能不賭上一把!事實上,我賭贏了,非但達到原先的目的,還額外得了不少好處,這好處,就算毒劍宗找上門來,也是不能還的。”
他抬頭看看,“好些,差不多就這樣,既然sè不早,我們也就回去吧,以後這舍身崖,也少來為妙。”
餘瑤心中惴惴不安,用向我解釋的。”
郭臨川摸摸她的頭發,笑道:“枕邊人,不要心存芥蒂,這不好。與其讓你疑心,不如原原本本告訴你,反正也不算什麼見不得人的你是吧?”
餘瑤嘟囔:“跟你比起來,我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不過,真的有必要這樣嗎?我的意思是,同在昆侖門下,心懷惡意的,畢竟隻是少數,有必要把一切都算得那麼
“也許是我多慮了,不過,與其寄希望流石峰是一塵不染的仙境,每個人都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齊全,不如把人心設想得險惡一些,至少後者還有欣喜,而前者隻會失望,我是寧欣喜,毋失望。”
餘瑤歪著頭看了他半,歎了口氣你話真是吃力,明明聽不大懂,卻偏覺得很有道理,不知道這是正理,還是歪理。”
郭臨川微微一笑,心道:“這些話,原本就不是全講給你聽的。女人,美貌乖巧就夠了,不用聰明,更不用心思縝密……”
他一時調皮,拉起她的手環上自己後腰,伸出右臂攬住她的肩膀,就像前世壓馬路的情侶那樣,相互依偎,親密無間。餘瑤俏臉通紅,低聲道:“你這是幹什麼?光白rì的……”
郭臨川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收回吧,我們回去不能想辦法避開毒劍宗,悄悄地回文心閣?”
餘瑤撲哧一笑,掙了幾下,見他意思很堅定,心中一軟正附近沒人,就順著他好了。”
二人漸漸遠去,隔了片刻,清明從枝頭跳下來,嘀咕道:“沒意思,巴巴地趕到毒蛛穀,了一通沒頭沒腦的話,又走了,這兩個人夠無聊的!”他記起掌教的叮囑,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身影在婆娑枝葉間時隱時現,目送他們一路離開舍身崖,消失在藏劍閣中。
清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發了一會呆,閃身跳上陡峭的山崖,一路如履平地,徑直來到雲閣三層,掌教的丹房中。
昆侖掌教鶴山道人正閉目靜坐,雙手放在腹上,鼻息若有若無,聽到動靜,微微睜開一線來啦?”
清明不敢怠慢,老老實實見過掌教,將舍身崖上所聞所見了一遍,他記好,郭餘二人的對話,一字一句原封不動地複述,連語氣都學了七八分相似。
掌教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心道:“以這樣的方式委婉傳話,也虧他想得出來!不過有些話,的確不適合當麵講。我太過了,種種安排雖無不妥,畢竟著了形跡,給他添了不少麻煩,修煉狐訣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他要在流石峰呆上許多年,明麵上的確應當一視同仁,不宜特殊。”
他隨口問道:“郭臨川所寧欣喜,毋失望,這個道理你懂嗎?”
清明搖搖頭。
鶴山道人歎息道:“你雖然聰明,畢竟少經世事,不在紅塵裏打過滾,是不會有如此深切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