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元君隻覺周身一緊,竟禦不得血光,如同秤砣入水,直挺挺往下墜去,百忙之中低頭望去,隻見又一道血影迎上前,身軀如一隻肉球,胸腹上的肥肉層層疊疊垂下來,手腳粗短,腦袋小得可笑,肥蠢更在巫輕肥之上。他將全身血氣灌注右腿,大喝一聲重重踏落,右腳深深陷入肥肉中,法則之力如山洪暴發,那血影如遭雷擊,渾身亂顫,雙手似慢實快,將重元君右腿牢牢扣住,二人從空中一同墜落羊腸河。
一聲巨響,天崩地裂,重元君足踏血影,神威凜凜,河水為之斷流,心中卻有苦說不出,無論他怎樣催動法則之力,對方一身肥肉亂顫亂抖,如泥牛入海,徒勞無功,右腿被對方雙手扣死,再也不得騰挪閃避。眼看著瘦漢、老者、少年郎三道血影紛紛圍上前來,以四敵一,成合圍之勢,重元君心知再不作決斷,萬劫不複。
拚著舍棄這一具駐世之軀,炸開一線空隙,縱神魂脫逃,這是唯一的生路,但重元君下不了決心。逆天改命,轉世投胎,忍辱負重,成就上境,他舍棄了天庭,舍棄了天後,舍棄了元君,吃了多少苦,才有今日的成就,百丈豪情煙消雲散,難道就此落得一場空?他不甘!這不甘如一團烈焰,焚燒著他的身心。憑什麼魏十七將他逐出三界?憑什麼契染能騎在他頭上?憑什麼他要拚個魚死網破?
仿佛察覺到他腦中一閃念,瘦漢、老者、少年郎齊齊收住腳步,巫輕肥立於羊腸河邊,輕聲道:“重元君一身道行得來不易,舍棄了未免可惜,你我何不收手坐下來談談,談不攏再打也不遲,如何?”
重元君心中念頭百轉千回,低頭默默無語,那胖子主動鬆開雙手,重元君順勢拔出右腳,深深看了他一眼,再無輕視之意。巫輕肥伸手相邀,請他到岸邊略坐一坐,四道血影各立一方,遙遙相望,血氣神域籠罩四野,戒備森嚴,無路可投。心中一旦開了個口子,就一發不可收拾,重元君長歎一聲,舉步上前,跟對方拱拱手,苦笑道:“巫主宰好手段,我自愧不如,隻可惜你我俱是井底之蛙,爭來爭去也不過在泥潭裏打滾……”
語不驚人死不休,重元君一開口,顯然意有所指,巫輕肥順著口氣問道:“惑界浩瀚無垠,波瀾壯闊,正是你我馳騁用武之地,為何說隻是一個泥潭?”
重元君不覺笑了起來,意興闌珊道:“巫主宰難道不知惑界雖大,隻是上尊大德祭煉之物?劫餘大德業已隕落,惑界無主,吾輩奉天帝之命降臨此界,消耗血氣,動搖根本,隻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罷了!”
巫輕肥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直截了當,一口道破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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