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輕肥心知師尊已默許此事,搓著雙手“嘿嘿”笑道:“徒兒琢磨著軟求不得,也不能來硬的,至於打動聞魚龍的好物,徒兒也拿不出來,隻好借師尊的名頭壓他一壓。”
白帝又問道:“你打算孤身一人去往冷泉穀?”
孤身一人是逃難,打的哪門子前站,巫輕肥心領神會,道:“這些年徒兒也積攢了一些家當,僥幸沒有賠在北地,今番都拿出來,約莫也有數千人馬,此外還有石鯨主和巫玉露幫襯一二,為師尊打個前站,大抵也說得過去。”
白帝“嗯”了一聲,道:“你考慮還算周到,然則聞魚龍不好說話,還差了一些。”
巫輕肥腆著臉道:“師尊就徒兒這一個衣缽傳人,這差的一些,還請師尊不吝補上……”
白帝道:“你護送孫妃先行一步,前往鷹愁山冷泉穀安頓下來,再開口借用血漿池,不看僧麵看佛麵,聞魚龍多半會答允。”
巫輕肥心中大喜,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心甘情願,咚咚有聲。十餘息後,一道血光卷起帝妃孫靜從,將她送出離空井,像一片葉,一瓣花,一滴水,輕輕落於他身前。巫輕肥恭恭敬敬拜見帝妃,小聲叫了聲“師娘”,孫靜從眼前一亮,覺得這稱呼不落俗套,新鮮而有趣。
離空井下寂靜無聲,巫輕肥又拜了幾拜,引了孫靜從下山去。
數日後,巫輕肥麾下嫡係人馬盡皆到齊,他自去麵見巫砧主,一來辭行,二來道謝,謝他這些年看顧有加。如今連雲寨業已不存於世,一十八員大頭領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巫輕肥亦要投奔前程去了,巫砧主並不感到意外,留不住人,留不住人心,那都是巫刀尺的事,他向來不插手這些雜務。
護送帝妃打個前站嗎?巫砧主不知帝君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不過鷹愁山冷泉穀之形勢在必行,先走一步後走一步,並無多大差別,他心中雖覺得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從白帝城到鷹愁山,前後數月路程,孫靜從雖是血氣主宰,破空飛遁不在話下,但身為白帝唯一的妃子,必要的儀仗排場不可少,白帝城毀於一旦,巫輕肥隻找來一輛沉香木車駕,因陋就簡,委屈帝妃就此上路。
石鯨主心中的震撼難以言喻,對他而言,帝君高高在上,神威不可觸犯,沒想到巫輕肥非但請得差事,而且護送帝妃一路同行,坐實了“打前站”的大義名分,就此橫空出世,成為帝君座下炙手可熱的新貴。有如此深厚的背景,為何之前一直混跡於連雲寨,甘心當一介“大頭領”,還被巫刀尺打壓得出不了頭?
一路上石鯨主頻頻打量巫輕肥,看不透那肥蠢的外表下藏著怎樣一副心腸,是扮豬吃老虎,還是因緣際會,魚躍龍門過而化龍?石鯨主隱隱覺得,追隨巫輕肥並不委屈自己,因人成事,或許機緣正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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