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禦寇心下駭然,若雷四靈所言屬實,五明宮主業已降服趙元始、許靈寶、孫道德三位宮主,挾大勢歸來,帝子之位岌岌可危,正陽門諸宮如何抵擋得住。那老兒早早就立在魏十七一邊,鐵了心護住雲漿殿,不惜與西華元君撕破臉大打出手,難不成是早有所知?
他微一沉吟,又問起深淵之事,不想雷四靈張口結舌,蹩了半晌吐不出一個字,愁眉苦臉道:“光明宮主動問,的不敢隱瞞,隻是腦子裏記得一些,影影綽綽,又不真切。”列禦寇心下了然,魏十七在他身上動了手腳,遮蔽記憶,以免泄漏機,他無意追根問底,淡淡一笑,不再過問。
雷四靈心下有些忐忑,他吞並雷蛟,煉化陽鈞爐,得了莫大的好處,尚不知自身深淺,見三位宮主默默無語,搓著雙手不知如何是好,尋思了一陣,向西華元君道:“元君若無旁的吩咐,的先行退下了?” 李老君展顏一笑,招手道:“四靈兒,老道眼下在雲漿殿清修,也算是半個主人,你且隨吾來!”雷四靈答應一聲,一溜煙站在了老主人身後。李老君向二人略一頷首,長笑一聲,拂袖而去,西華元君一聲長歎,終是沒有出手阻攔。李老君道行深厚,又得雷四靈相助,她拚得大傷元氣,也未必鎮壓得下,何況列禦寇在旁虎視眈眈,時機錯失,隻能就此撒手。
列禦寇收起大光明寶輪,目送李老君和雷四靈消失在雲深處,見西華元君意興闌珊,悠悠道:“元君欲做何打算?”
西華元君拂袖道:“無非是待那人歸來,做過一場!”罷,將水一斂,身化遁光,投入雲池之中。列禦寇若有所思,佇立良久,細細回想雷四靈所言,越發覺得魏十七深不可測,當年三十三外諸宮犯上作亂,他是首罪之人,若帝子從沉寂中醒來,縱然赦他一時,終非長久之計。他暗暗冷笑,心中拿定了主意,決意順水推舟,信李老君一回。
李老君阻止一場彌大禍,攜雷四靈回到雲漿殿,見過梅真人,將五明宮主回歸三界,十惡命星壓迫帝星,西華元君意欲降罪的前後了幾句,梅真人神色如常,隻在他及魏十七時微微動容,似乎有些委屈,又如釋重負。雷四靈得魏十七賜下一道法則之力,早將其視同主人,聽得西華元君所作所為,氣憤異常,肚子裏嘀咕了幾句,不敢宣諸於口,生怕被她察覺。
李老君意味深長道:“滄桑變,地覆,乾坤換,百年之期轉眼即逝,庭正當風雨飄搖之際,梅殿主宜韜光養晦,靜候其時。”
梅真人心下了然,向李老君深深行一禮,道:“大變在即,宜靜不宜動,雲漿諸殿,有勞宮主多加照應,渡得難關。”
李老君捋著白須嗬嗬笑道:“梅殿主隻管放心,有老道在,雲漿殿固若金湯。”氣運漲消,形勢日見開朗,他不吝親身坐鎮雲漿殿,心中早已將梅真人視作未來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