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上清太清玉清(2 / 2)

如來佛祖座下三大士,文殊駕獅子,普賢乘白象,地藏坐諦聽,帝釋耳熟能詳,眼前這藏頭露尾、半遮半掩的地藏王,與那大雷音寺的地藏菩薩有何瓜葛?是二人,抑或是一人?饒是帝釋獨具慧眼,深諳靈山內幕,亦看不透對方的底細。

仿佛猜到帝釋心中的疑惑,枯榮低低笑道:“主毋須多慮,吾,來自深淵,不立於如來座下。”

心竅之中的血蓮子終於開出第一朵蓮花,透出一縷晦澀的氣息,深淵的氣息,帝釋微微色變,心念數轉,隻道他尋隙跳出深淵,趁枯榮不察占了他的肉身,與大士同名隻是巧合,心中雖有警惕,卻並未視作大威脅。他思忖片時,試探道:“南門一十三位宮主,三清道行深厚,神通廣大,如何敵得過?”

枯榮道:“主與吾聯手,當可逼走三清,占了這一十三宮。”

上清、太清、玉清三位宮主,堪與西華元君、太上老君相匹敵,便是三大士齊至,也未必敢出此狂言,帝釋搖首道:“若三清齊至,尊駕又能敵得幾人,敵住幾時?”

枯榮心知帝釋信不過自己,鄭重許諾道:“便如主所願,吾將一力拖住三清,待主掃清諸宮,騰出手來,再一同處置!”

不過寥寥數語工夫,夜叉王、迦樓羅王、摩呼羅迦與化樂宮主葛向陽、彤華宮主匡同塵、明頤宮主兵解道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彼此各逞手段,漸漸打出了火氣,南門諸宮蠢蠢欲動,顯然不欲作壁上觀。“決死卦”所指一線生機,正落在此,錯失了機緣,星域中隻剩斷頭死路,帝釋無暇細思,深深看了枯榮一眼,道:“善,若能逼走三清,奪下這一十三宮,當與尊駕分而治之。”

枯榮嗬嗬一笑,拂動衣袖,身形驟然化作一抹血光,稍縱即逝,下一刻穿過南門,雷火大作,禁製齊發,卻慢了半拍,未能阻其分毫。玉清宮主趙元始心中大震,大敵破空遁入南門,神通非同可,若被其大開殺戒,一十三宮元氣大傷,如何了得!心念動處,他捏定法訣,化一道遁光緊追而去,才剛入得南門,卻見一比丘尼立足踏祥雲,定於虛空之中,雙眸盡作血紅,氣息晦澀,與三界之地格格不入。

趙元始沒由來心頭一跳,定了定神,冷冷道:“汝是何人?因何擅闖南門?”

枯榮眸中血光流轉,形貌隨之變幻,寶冠瓔珞,左手持寶珠,右手執錫杖,坐於一頭異獸之背,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沉聲道:“趙元始,你一人不濟事,速喚那靈寶、道德前來相助,牙齒縫裏迸半個‘不’字,吾拆了你這南門!”

趙元始卻是識得他這副行頭,分明就是西靈山大雷音寺如來佛祖座下地藏大士,聽聞八部龍半人半神,乃佛門護法,地藏此番出頭,莫不是為帝釋撐腰?他也太過覷庭了,區區一名大士,也敢在南門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