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俊鵬倒抽一口氣,猛地睜開眼睛。
“怎麼了,親愛的。”
赤裸的女人水蛇一樣攀附在李俊鵬寬厚的肩膀上,慵懶地在他耳邊吐氣若蘭,語氣中卻難掩擔憂。
李俊鵬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沒有說話。無趣地走下床,點了一根煙。
晚上到新接管的酒吧區消遣,本沒想做什麼,因為明早他還要去療養中心看冉冉,遲了那丫頭會哭鼻子的。
但是這個女人引起了他一點興趣,長得倒不算多美,卻偏偏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於是便調笑幾句,這女人也頗為淫蕩大膽,灌了他幾杯酒,他也順著她的意,任由她勾著略醉的他滾到了酒店的床上。
隻是這樣的女人???他自嘲一笑,以前從看不上眼的,哪裏來的什麼熟悉感?
他扔掉煙頭,走去洗手間。
女人伸了個懶腰,今天勾到的這個絕對是個大凱子,辦完事怕他半夜跑掉,她還一直不敢睡死了,果然是醒了,可是她哪會那麼容易放他走的。
便撿起床邊的睡衣穿在身上,追著李俊鵬走到洗手間。
“親愛的,你也不等等我,我也想洗洗的,剛剛呀????”
她裝的頗為不好意思。
“滿身都是你的味道呢。”
說著又攀附在李俊鵬後背上,咯咯的笑起來。李俊鵬沒有理她,閃過身拉過玻璃門進去衝洗。
女人撇撇嘴,倚在門外點了一根煙。沒話找話。
“親愛的,其實見你第一麵之後我就記住你了呢,在這咱們又碰到了,這就是緣分吧。”
正在洗頭的李俊鵬聽到這話一怔,不動聲色的問:“是嗎,我倒是記不清在哪裏見過了。”
女人見他搭話,打起精神。
“就是那去X南的火車上呀,那驚鴻一瞥,嗬嗬????勾了我的半個魂呢。”
李俊鵬疑惑,X南?他從未去過X南。自從高中後也幾乎不坐“火車”這種交通工具,魚龍混雜的火車上對他來說很不安全。
“哦?那倒是有些緣分。”
他這樣說。
女人咯咯的笑了“可不是嗎,你在女廁所外麵東張西望的,樣子傻極了。”
李俊鵬拿過浴袍穿上,打開門,捏起女人的下巴道:“哦?莫不是因為被你也勾了魂?”
女人嬌嗔的打下他的手,咯咯笑道:“討厭啦,你哪是被我勾走了魂,人家之後就坐在你前麵,你隻顧抱著個小孩哄著睡,哪理人家?”
“小孩?”
女人丟了煙頭,嬌笑著:“嗬嗬,我看那也就是個小孩,莫不還是你的小女朋友?她可配不上你的。”
李俊鵬不語,邪笑著看她走進洗手間,之後臉色便沉了下來。
去X南的火車?X南是那個詭異女人所說的地方,但是,他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去過那裏。
最近的每一件事好似都沒有問題,卻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在那個女人的言語下那些本來應當就是那樣的記憶好似夢境般不真實起來。
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恍惚前世的感覺,卻半點想不起來那些感覺來自哪裏。隻是糾纏著他,出現在他的夢裏,好似清晰無比,醒來卻半點也記不起。
他有些煩躁,不願意再看到那個女人,拿出錢包找出一張卡丟在床上,套上衣服離開了這裏。
他回到私人公寓,沒了睡意,索性工作起來。關於李氏接管“安盟”的事還有些麻煩,很多曆史頗深自詡大門的家族趁機聯合想要掌控黑道統治的主權,有些小幫派也趁勢作亂,更有亡命之徒收高價想要他的命。
但是這些都不是他擔心的,這些是權利更迭的必然所在,他早已經做好準備,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將那些腐朽的連根拔起,再真正建立屬於李氏的統治。建立新的黑道規則,這是自五年前便決定了的事。
很快就能實現了,就隻是想著,血液都好似熱了些,這是權力帶來的感覺,令人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