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砰地一下被人重重推開,那年輕人臉漲得緋紅,“你……你這人怎麼如此沒有家教?”
李墨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單手輕輕一旋,琴音頓時變的異常悠揚,一曲《關山月》如流水般瀉出,酣暢淋漓。
那年輕人先是一臉怒氣,而後臉色變得有些怪異,直到曲子整個彈完,也沒再說話。
“好!”
餘音飄渺之際,舷窗外傳來一聲喝彩,跟著有個人朗聲呼道:“不知哪位大師在此,南陽軒轅無道敬請過船一敘。”
李墨淡淡地哼了一聲,側臉看到一艘巨型豪華樓船正與自己乘坐的船齊頭並進,船舷邊立了幾位甲士,更多的則是些身著薄紗的妙人,鶯鶯燕燕,翠翠紅紅。他喝了口茶,發現已經涼了,走出艙房,和船家要了個白泥小碳爐籠起火,重新回到艙內。
這時艙裏多了個人,見李墨很是年輕,有些意外,見其泰然自若地燒開水,泡上茶,方才確定是操琴之人,“這……這位公子,我家公子乃南陽軒轅氏少主,聞得公子妙音,還請過船一敘。”
李墨瞟了對方一眼,見水滾了,拿起衝了一杯秘山藏珍,“我習琴乃自娛自樂之舉,不與外人操之。請回複貴公子,傾蓋之交,未必如故。”
“我家公子乃南陽軒轅氏……”那人不甘心,又重複了一遍。李墨暗怒,修真之人,管你什麼氏,就是當今天子之家,不想理會也照樣不在乎,手摁在弦,靈力如絲,叮地一聲清鳴,音質高亢,有如一柄大錘,重重地敲在人心之上。
那人頓時臉色慘白,猛地後退兩步,站穩後立馬明白過來,低頭一個深鞠,“不知閣下是位修士,小人孟浪了!還請恕罪。”說完,保持原樣,後退三步,出了船艙,方才起身離去。
過了一會,那大船上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詢問,“不知閣下是昆侖哪一脈的高弟,南陽軒轅無道在此有禮了!”
李墨眉頭微微一蹙,這家夥的聲音雖然懶洋洋的,如絲如縷,渾不著力,但在這洶湧的大河之上傳過,入耳卻甚是清晰,如在耳邊低嚀,顯然也是名修士,而且修為不低,應該在自己之上。
“無名散修,不依不靠!”
聽了這話,大船那邊再也沒有聲息。過了片刻,巨舟慢慢加速,很快就消失在細雨綿綿的大河之上。
“南陽軒轅氏乃前代軒轅天朝後裔,曆朝曆代,都被封為世襲的南陽郡王,你居然不怕?”那年輕人再次走入,臉上神色好了許多,和聲細語,似乎對李墨不攀權貴,很是欣賞。
李墨隱隱感覺這人身上有股透出一股靈力波動,抬臉瞅了對方一眼,隻見其臉色確實不好,而自己胸中那口因為秦家兩女離去而生出的鬱氣已然消散了不少,點點頭,示意對方坐到自己的對麵,給他泡了杯茶。
那人靜靜坐下,抬起杯子聞了聞,沒聞到什麼特別的茶香,眉頭輕蹙,慢慢地抿了一口,臉色頓時為之一變,“這是什麼茶?”
李墨沒有回答!這秘山藏珍,秦葉送了他不少,足夠喝個一年半載的。但對於世間之人而言,卻是能卻病延年的寶貝,珍貴無比!他不想說出去後,惹得一身騷氣。
那人耐心地等待了一會,而後明白李墨不想回答,倒也不生氣,好奇地瞅著他,有心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千變萬化!一會全身都是市井之氣,嘴巴不大幹淨;一會又有些高深莫測,無視權貴;一會暴躁失度,信手亂彈,有違雅度;一會行為舉止卻又變得清雅脫俗,琴音中透著仙氣。
這時一個橫浪打來,船身晃動,那人的臉色頓時閃過一絲青白,靈力再次從身上傳出。李墨一愣,而後啞然失笑,原來不是有病,而是坐不得船,難怪聽到他的琴音,心中煩躁已甚,更是不舒服。
“修真之人,居然暈船,也不知道閣下是怎麼練的?”
那人的臉頓時紅了,期期艾艾,“當……當年未曾學道之前,上船就跟要死了一般,眼下這已經是好的了。”
“哦!閣下是昆侖中人?”
“是!”那人已從那聲琴音裏聽出李墨的修為,不再隱瞞,“西昆侖聖龍山飛雲宮許……許雲!”
李墨淡淡一笑,伸著鼻子在空中聞了聞,“你身上用的是什麼香料?,挺香!香死我了。是仙境玄花的味道,對吧?許……哪個什麼雲。”
那人臉頓時紅了,重新坐好,鄭重其事地自我介紹,“聖龍山飛雲宮許倩,敢問道兄貴姓?”
“道兄?”李墨臉上的表情突然又變得油裏油氣,“我年齡還很小欸!許姐姐,你叫我一聲小弟弟,我也不會反對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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