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寧羽如此表情，帝江也是一臉疑惑，開口問道：“怎麼，我說錯了？”
寧羽不置可否，問道：“寧神族真的這麼厲害？”
帝江麵色古怪，道：“你身為寧神族之人，連自己宗族都不了解？”
“我不過是一介分家弟子，又怎麼可能知曉。”寧羽搖了搖頭道。
如今的《月寧錄》，連分家弟子也能修煉？帝江將信將疑地看著，也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淡淡開口道：“昔日的寧神族可是青丘界無可爭議的第一宗族，名動三界，有誰敢挑釁？就連青丘域主都懼怕三分……”
“不過照你這表情看來，想必如今也是沒落了。”
它被封印了足足三千年，早已與時代脫節，就算它說的是事實，那也是三千年前的寧神族。
滄海桑田，三千年的光陰，可以改變太多太多的人和事了，寧神族就算真的沒落了，那也不是什麼怪事。
寧羽雙目微睜，有些不敢相信。
“青丘界第一宗族？據我所知，寧神族好像連封王強者都不曾出過幾位吧。”
聞言，帝江忍不住嗤笑道：“仙古世家的曆史何其久遠，其中的秘史又有幾人真正了解？就算是現任的雲河公，都不見得盡知盡曉。更何況，世俗流傳的封王橫斷一代，根本就是個笑話。”
張著嘴，寧羽一時間也是懵了，今日帝江所說的太多事都超出了他的認知，讓他突然間有些難以接受。
“什麼意思？”寧羽開口問道。
“封王若真的舉世罕見，今世的此次尋仙會中，又怎麼會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寧羽猛地一凜，在經其點撥後，也是幡然醒悟，瞬間發現了關鍵所在。
“……你的意思是，曆代的封王，許多其實都不曾出世，而是被一直雪藏？”
“還不算笨。”
如此說來，這些仙古世家的底蘊，的確恐怖的讓人難以想像！
封王級數的存在究竟有多麼恐怖，寧羽已經切身體會過了。
“能冠以封王者，皆是人中龍鳳，絕世鬼才。雖然說不上幾世罕見，但也絕對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帝江說道。
誠然，它並沒有絲毫貶低封王的意思，倒不如說，它的所言更加體現出封王存在是多麼的恐怖。
即便出生在仙古世家之中，都不敢輕易聲張，而是被徹底雪藏。封王存在，在任何頂尖家族、勢力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可想而知，各個古世家與頂尖勢力在擁有他們的時候，內心該是多麼誠惶誠恐與如履薄冰，唯恐其還沒成長起來，就殞落在敵對勢力手中。
三界的諸多勢力與宗族，為了鏟除封王幼苗，完全不擇手段，連頂尖勢力都沒有自信去庇護，可見人們對封王存在的畏懼。
若是成長起來，必然是所有敵對勢力心中的夢魘。
許多被隱藏的封王，就算是天命閣這等三界巔峰勢力都無法發覺，沒能記錄在黃天冊中，所以才與一些新晉封王一樣，即便擁有著足以封王的實力，卻沒有屬於其自己的封號。
故而封王級存在雖然不像凡間流傳的那般罕見，其恐怖的實力卻毋庸置疑，早已深入人心，就連帝江這等上古存在都不敢忽視和否認。
忽然間，寧羽又是發現了矛盾之處，忍不住皺眉道：“如果真像你所說的，各個古世家、各方勢力如此重視封王存在的話，這次的尋仙會又是怎麼回事？”
連頂尖勢力都要拚盡全力去庇護的年輕王者，如今卻紛紛暴露於人前，於情於理都不通。
恐怕正像蘇情依所說的，年輕封王者冥冥之中都感應到了天道的指引和號召，才紛紛聚集於此。
氣運之爭？
連蓬萊島、普陀山等聖域的人都動身了，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吧。
蘇情依也曾說過，真正的因果，她也不清楚，恐怕隻有真正到了那個時候，才會了解。
究竟所為何物……
搖了搖頭，寧羽如今不過才赤丹境，根本連任何感應都不曾感受過，想這些不過是自尋煩惱。
不過，他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知道。
連年輕封王都隱隱有些許感應，身為上古神魔的帝江，不可能什麼也不知道。
思緒至此，寧羽不由地低歎道：“你的話，應該知道的吧，其中的緣由。”
丹田處的黑氣微微一頓，緊接著又開始緩緩湧動，寧羽隻覺得仿佛又一次看見了帝江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帝江久久不語，最終吐出兩字道。
“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