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淩霄會萃(2 / 3)

他們都聽到那“叮”的一聲,詫異地互望一眼,便待移步向牆垛走來。

嶽震寰即時出現在牆頭上,身形一翻正落在那兩個武士之間,雙手電出,封住了他們的穴道。

他雙手才點上,身形一縮,已到了那挨坐在一旁的兩個武士之前,在他們剛要張口驚呼之前,將他們的穴道封住。然後倒掠而回,扶住了那正要倒下的兩個武士的身軀,扶著他們在一旁坐下。

在掠上牆頭之時,他已經從腳步聲知道逡巡武士的位置,在翻過牆頭的刹那,要同時看清楚周圍的情形,這當然,還需要敏捷的身法,準確的出手。

解決了那四個武士,他立即縱身掠到牆那邊的門樓上。

燈光從門樓漏出,另外四個武士正在門樓賭錢,要解決他們,在嶽震寰來說,當然已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將他們的穴道封住,隨即退出來,將腰上捆著的繩解下,在牆垛上縛好,拋了下去。

紅狐、盛百刀已等在那兒。

盛百刀接住繩,迅快的掠上去。

紅狐旋即取出一個火折迎風剔亮,向鐵索橋那邊晃了晃。

然後她滅了火折,手攀繩,掠上牆頭。

宇嘯雲那邊早已留意,一見火光閃動,立即將製住了穴道的武士在一旁放好,使他們看來是偷懶瞌睡的樣,與翁天義、洪雷、鐵仁等放下鐵索橋往對麵奔去。

守衛的武士每隔兩個時辰換班一次,他們在這隻剩下一個多時辰時間之內,一定要將人救出來。

口口口口口口

宇嘯雲、洪雷的輕功都很不錯,那道鐵索橋雖然在風搖晃不定,對他們並無影響。

翁天義走得心驚膽戰,鐵仁比較慢,但都毫無意外的走完那道鐵索橋,到了大石墩之上。

看到那道兩丈寬的土溝,翁天義傻了臉,鐵仁亦怔在那裏。

宇嘯雲還站在那兒,霍地一把抓住翁天義,淩空拋了出去。

翁天義索性閉上眼睛,一直感覺到身被洪雷接住才張開來。

鐵仁也被宇嘯雲大力送過去,洪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接住,險些沒有變成滾地葫蘆。

爬上那道樓牆,兩人也一樣笨拙,但有宇嘯雲、洪雷在旁邊接應,算是有驚無險地上去了。

在上麵接應的是紅狐,嶽震寰、盛百刀已利用這段時間清除那附近的其他武士。

限於地勢,淩霄樓並不怎樣大,高牆之後,隻有三座建築物,一座是形似宮殿的建築,另兩座比較矮,成弧形,左右拱衛著那座宮殿。

兩座矮屋就是守樓武土駐紮的所在,根據潛伏在滇邊地區的密探報告,那兩座矮屋可以容納百二十個武土。

但在平日,隻有三十來名武士駐守,每三個月更換一次。現在既然是非常時期,當然已增調不少武士進去。

屋的窗戶不少都有燈光透出來,宮殿內更是光如白晝。

宇嘯雲來到嶽震寰身旁,打量了眼前的形勢一遍,喃喃道:“一切與我們手上的地圖差不多,我們可以依原定計劃進行。”

說著右手一擺,旁邊的盛百刀當先掠出,掠向右邊那座矮屋。

紅狐隨即亦向左邊那座矮屋掠去,雙手扣住十數支長逾三寸的銀針。

盛百刀飛刀亦在手,與紅狐一樣,守在那兩排矮屋的屋脊上,監視著那座矮屋的門戶。

他們是負責製止屋內的武士聞聲向宮殿那邊馳援,防止那些武士做出任何對宇嘯雲他們不利的事情。

盛百刀飛刀百發百,遠可及三丈,這件事情應該可以應付得來,紅狐是一個出色的殺手,在她應該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盛百刀、紅狐一動身,宇嘯雲、嶽震寰亦往前掠去。鐵仁三人緊隨在後不敢稍慢。

宮殿的大門左右守衛著四個武土,可是當他們發覺有異的時候,宇嘯雲、嶽震寰已左右掠到,以最快的手法將他們製住。

嶽震寰身形閃電地一轉,往內掠去。

殿堂內右麵照壁下,一個年人正在埋首看書,旁邊一個侍役已然靠在牆角睡著。

燈火一暗,那年人驀地抬頭,一聲“誰!”嶽震寰一指已點到。

年人的反應也不慢,手書一展,迎向嶽震寰點來的一指,身形一偏,滾了開去。

“砰”的一聲他坐著的那張椅翻倒地上,侍役一驚而醒,驚呼尚未出口,宇嘯雲已到了麵前,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在這個侍役倒下的同時,那年人身形已數易,連閃嶽震寰十二指,半身一轉,目光及處,脫口道:“宇嘯雲!”

宇嘯雲已看清楚那個人的麵目,道:“原來是查寒山!”

查寒山一麵讓開嶽震寰拍來的一掌,一麵道:“宇令主來的倒快。”

“不快。”宇嘯雲劍隨即出鞘。

查寒山雙手亦一翻,拔出了長短二柄緬刀。短的尺許,長的三尺過外,一片刀光護住了身,矮身一滾,到了牆下。

嶽震寰的劍閃電出鞘,飛刺過去。

查寒山雙刀飛舞,連接十劍,道:“可是嶽震寰?”

“正是……”嶽震寰有些兒詫異。

字嘯雲說道:“查寒山曾經在原呆過一段時日,對原武林的情形很清楚。”

查寒山道:“一別三年,這三年以來原武林的情形,可就不大清楚了。”

宇嘯雲冷冷的道:“無論如何,你總該比查無影清楚。”

查寒山道:“可惜這個人比誰都固執,而且一向都自以為原的情形比誰都清楚。”

“你認為如何?”

“我隻知道這件事若是由我來決定,絕不會在這裏與你見麵。”

“你在查家堡現在是什麼身份?”

“在堡主之下,武功也是,所以我絕不能改變查無影的主意。”

“這實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最可惜的是,真正明白雙方情形的人,都沒有一個能夠左右查無影的意思。”

“這的確可惜得很。你當然也明白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明白。”

“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你又阻止不了,何不將人交出來,也省得大家麻煩!”

“阻止不了也要阻止。”查寒山歎息道:“何況我又姓查,是查家堡的弟。”

“我是希望盡量避免傷亡,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殺過一個查家堡的武土。”

“令主宅心仁厚,實在是令人欽佩不已。”

“但再下去,卻就難說了,這你當然也明白。”

查寒山垂下頭,沒說話。

宇嘯雲又道:“隻要你們釋放李誌明,從此擺脫清廷,不為清廷效力賣命,我保證你們查家安全。”

查寒山頭垂得更低,道:“多謝令主,可惜這件事查寒山做不了主。”

翁天義走進來,聞言道:“我們即然進來了,你不答應也不成。”

查寒山冷笑道:“未必,我即使死於此地,以淩霄樓機關布置的嚴密,幾位要將人救出去,也不是一天半天所能夠做得到之事,到時候,查家堡武士已經將這裏包圍起來,幾位就是插翅也難飛出去。”

翁天義傲然道:“天下有什麼機關布置可以難倒我老人家?”

查寒山一怔,道:“你……”

“翁天義……”翁天義神色傲然的仰起腦袋。

宇嘯雲接著道:“這位老人家號稱神手。”

查寒山不屑地道:“也隻是一雙手而已,淩霄樓的殿堂卻是八個天才高手匠人的心血結晶。”

翁天義哼了一聲道:“這也未必就能難得倒我老人家。”

查寒山冷笑道:“其部分我們已加改良。”

宇嘯雲道:“萬變不離其宗,我們帶來的人足可以解決所有困難。”

查寒山道:“那你還多說這些廢話作甚。”

宇嘯雲正色道:“因為我清楚你是怎樣的一個人,所以希望你能夠和我們合作。”

查寒山突然沉聲道:“你錯了。”話聲陡地一揚:“來人!”

他個並不魁梧,言談舉止亦是讀書人模樣,但那一聲沉喝,竟有如天陡裂,聲若雷霆。

喝聲,宇嘯雲身形急上,長劍直取查寒山,嶽震寰劍更快,搶在宇嘯雲那一劍之前。

查寒山雙刀急展,封擋嶽震寰的來劍,身形同時一旁旋開,正好讓開宇嘯雲刺來的一劍。

嶽震寰振劍繼續搶攻,接連三劍,將查寒山迫開半丈,宇嘯雲也已出手,與嶽震寰雙劍聯攻。

他們都是高手,雙劍聯手施展開來,竟配合得恰到好處。

查寒山武功稍遜宇嘯雲,與嶽震寰距離更大,在二人聯劍搶攻之下,頓時手腳大亂,一退再退,叱喝聲瘋狂搶攻。

宇嘯雲一皺眉,兀立如山,劍出更快,將查寒山的劍封拒在門外,嶽震寰的劍勢更是嚴密,查寒山接連幾次搶攻都衝不破二人的劍網,氣勢立即弱了下去。

宇嘯雲即時道:“兩翼武士的居室都有人把守,他們現身,隻有送命!”

查寒山厲聲道:“查家堡武士豈是貪生畏死之輩!”

“他們都是男兒,你又何必一定要他們送死?”

“查家堡毀,他們也是生不如死,早晚難免一死,死在這時候,卻是更加有價值。”

宇嘯雲不由歎息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難道我的話,完全不能夠令你們動心?”

“你再說什麼也都是廢話。”

宇嘯雲突然仰天大笑。

嶽震寰忍不住插口道:“閣下雖已離別原三年,亦應該知道,這三年之內,原並無多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