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被林狐的動作嚇得幾乎心膽懼喪,可有的人越是在危險之時越是清醒,他雖然作為宗門掌教最疼愛的小兒子,但修煉之事卻從未放下,從練氣五層以後更是多次曆練,雖不至於陷於生死境地,但也曾多次身陷險境。見林狐張口朝他喉嚨咬來,雖然掙紮不開,卻也在瞬間將腦袋一扭,林狐咬在了他脖頸右側,刺骨的疼痛襲來,他甚至能感覺到牙齒啃噬自己血肉,聽到鮮血汩汩冒出的聲音。
“林狐,你快張嘴!”花子虛一幫人趕緊奔過來,要拉開林狐,可林狐卻似著了魔,死死咬著嚴華不鬆口。
林狐後背衣衫幾乎盡毀,後背的大半肌膚被燒傷,更有一道鞭傷深刻入骨,看上去好不猙獰。此時他伏在嚴華身上,鮮血從他嘴裏流淌下來,猶如地獄討債的惡鬼。
易書真人於固正在落英峰跟問花真人花四海下棋,被書呆子於子墨的千裏傳音打斷思路,氣於書呆有辱斯文,可“英才館的嚴華師兄和林狐打起來了”這一句話就呆不下去了,急忙便要離去,卻被花四海拉住:“林狐,是清風收的那個小徒弟嗎?”
於固無奈道:“可不是,明明是個漂亮小男孩,卻整天說自己是隻小狐狸,身無靈根,卻偏偏有個堪比妖獸的力氣,我得趕去看看,別把華小子給打了。
”
花四海噗嗤一笑,英氣十足的他以手掩唇,笑的頭頂梅花枝花枝亂顫,“華小子可是練氣七層的修為,更不用說還有掌教送的火雲鞭,怎會被一個凡人打了,你也太看不起嚴琦了,火雲鞭可是金丹修士都可使用成長型上品法器。”
“哎呦,華小子可是暴躁性子,小狐可別受傷。”於固再坐不去,起身飛去,花四海搖搖頭:“人生如此寂寞,我也便去湊個熱鬧。”說罷,起身趕於固去了。
兩人飛來,遠遠看到於子墨在育才館門口焦急地左顧右盼,於是落在育才館院門口,於子墨看到於固到來,大叫一聲爹,就奔過來拉著於固就朝育才館內走去:“爹,你快點兒。”好像都沒看到花四海,花四海摸摸頭頂梅花:“這書呆子,真是越發不知禮節了。”
進了院門口,看到那血腥一幕,於固和花四海大吃一驚,相視一眼,瞬間出手。
空中兩隻大手分別朝林狐和嚴華而去,一隻大手敲在林狐頸上,林狐嘴一鬆,又吭哧一口咬過去,跟抱著嚴華的大手相僵持,刺啦,一塊皮肉被扯掉,嚴華悶哼一聲,已被花四海抱到懷裏,花四海手指疾點兩下,迅速止血,嚴華失血過多,麵色蒼白,又受驚過度,已經昏厥過去。
花四海看那傷口處,血肉外翻,著實猙獰,趕緊又給嚴華喂了一粒回元丹,來不及心疼回元丹的珍貴,怎麼也得先保住這小子的命。然後又匆匆傳音給掌門嚴琦。
林狐將那血肉咬在口中,囫圇嚼了兩下咽下肚子,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從後背一直疼到骨子裏,他隻覺得頭暈腦脹,眼睛昏昏,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易書真人,嘶啞地叫了一聲:“館長師祖”就暈了過去。易書真人看他那慘樣,也不知怎麼責備,吃就吃吧,他茹毛飲血了十來年,一時本能動作罷了,想到這,更心疼的不得了。
嚴琦早在火雲鞭紅光大熾而後光芒消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妙,匆忙打發掉一幫執事弟子,朝育才館飛來,幾近育才館上空收到花四海傳音,趕緊落在育才館院中,看自己小兒子暈在花四海懷裏,身上衣衫狼狽不堪,脖子上更是血肉模糊,心疼得要死,慌忙把兒子抱過來,查看一下脈息,就知被花四海喂了回元丹,生命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怕是得慢慢休養,一兩個月內都不得修煉了。
曉得兒子生命無大礙,嚴琦的怒氣才起來,“這是誰幹的!”
話音剛落,又聽得一聲憤怒地虎嘯,一隻白虎憑空躥進來,後麵又是混亂的人聲:“快,快攔住它。”
這白虎身長不過半米,還是頭幼崽,卻已經有了四階,正是林狐的靈獸小白,隻見它白色皮毛上星星點點的血跡,一躥進來,立馬跑到了林狐身邊,玻璃球般的大眼睛似蒙了一層水霧,伸舌頭舔舔林狐的臉蛋,卻不見其反應,咕嚕咕嚕地發出聲音,叫著沉睡中的林狐元神:“老大,老大,你怎麼了?”
林狐本就與小白心靈相通,泥丸宮中的元神似醒非醒,“沒事,別擔心,我先睡會兒。”說罷,那透明的元神打個嗬欠,如一隻小狐狸樣蜷做一團,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