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奎料理完白板係統,也開始在回想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
當初蓋房子的本意就為他結婚做準備。
他是一個人分出來不假,但是新建的三間土坯房板板正正。
昨天結婚父母按例給添了六個碗,一套新被褥,一個紅底白瓷的搪瓷臉盆。
他原來用的是個粗瓷的陶盆,洗臉洗腳就一個盆。
家裏最值錢的家當就是灶台上那口大鐵鍋,燒水,蒸饅頭,炒菜全靠它。
這些東西暫時用著倒也能先對付一陣。
他年齡小分家前沒成家,在老宅的時候沒有攢下多少自己的東西。
哥哥他們念書少,讀的是夜校掃盲班,早早的跟著家裏幹活,家庭貢獻是他不能比的。
對於家當能分多少,無論是他還是原身都沒有意見。
三間土坯房造的不錯,算的上村裏的好房子。
土坯房最底下的這一米牆身是石頭壘成,壓著地基同時又承接著土坯泥牆,比純粹的土坯更牢固和美觀。
房頂是編成席子模樣的高粱杆製作的,一層抹了泥內嵌在了整體結構上,外邊又添了一層加厚,最外層的是厚厚的茅草。起碼一兩年內不用擔心漏水的問題。
主體的梁柱是大哥從林場伐木隊弄回來的好木料。這房子隻要維護住了,甚至能住到老。
三間房是一字型布置,中間是堂屋,進門不遠安置了鍋台,緊靠北麵牆下的位置是碼的整整齊齊的劈柴,這間房相當於廚房和柴草房。
西邊這間房是雜物間,有些鋤頭鐮刀簸萁柳筐之類的雜物,還有家裏的糧食也是放在這裏。這間房就是放的太雜了,糧食蔬菜和工具放在一起了。
東北多西北風,這間房的溫度相當低,當時也是出於這個考慮才選它當雜物間。
除了這三間房,外屋地其實就是砍了些樹枝夾起了個圍檔。老爺子和哥哥們看的遠下手黑,順勢給他圈了一大塊地。
這玩意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不防風也不防賊,隻表明這是他家的地界,外人進來得去敲架起來的那扇木板門。
各家各戶門前屋後的都有自己家小菜園子,一般都會這樣圈進院子裏來。
還有一些拾回來的木柴秸稈堆成的柴火垛是在圍牆外。
柴火垛不能緊靠著房子,否則一旦著火連家都得燒沒了。也不敢離家太遠,離遠了就看不著門了。
柴火垛之間互相也不敢靠太近,一怕說不清楚到底是誰家的柴火,二怕起火太猛,大風一刮受連累。
長期生活經驗積攢下來,自覺形成了各家距離50米左右的安全距離。
這裏地廣人稀,誰不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寬敞的家。
草甸村本就是生存環境惡劣的地界,又緊鄰著老毛子。人員成份也很複雜,淘金客,抗聯,老毛子,甚至島國的遺孀(參考小姨多鶴)。
關內的一些政策落實到本地都要根據本地的情況做一些調整。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裏武德充沛自有一套法則。
山溝溝,老林子,熊出沒,狼成群。
沒點狠手藝,在這裏紮不了根。
冬季格外漫長,不是冬季的日子都為冬季做準備。
小兵之類的運動也鬧過,不過他們跋山涉水在公社搞了搞,再想往下走的時候就走不動了。
不說過深山老林找村落的難度,就是找到村落,家家戶戶有土槍,有些人還有從老毛子那搞來的硬貨。
一個搞不好就牽扯出一幫人來為本村的村民做主,鬧事的人想走都得先扒了衣服。
幾個光屁股猴子讓人看了熱鬧之後,這裏又恢複了安靜。
自此之後,隻要大麵上過的去,沒人真跟你計較那些細節問題。
該種糧種糧,該交糧交糧。
“秀芝我跟你商量個事。”
洪文奎腦子裏有了些規劃,自然要跟秀芝商量一下。
秀芝一聽要商量事,精神頭就起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家裏參與決策!
“老四,你說。”
這話一出口,秀芝就開始笑,眉眼都笑彎了。
她爸媽互相稱呼都比較文雅,她丈夫讓她叫老四就行,真要叫出口還是感覺怪怪的。
“我們家前後都有空地,外屋地是樹枝夾起來的,不擋風不擋賊的。原本是我一個糙漢子住沒啥問題。”
“現在家裏有了你,咱倆還得生孩子,沒個遮擋不像話。”
秀芝聽的認真,認同的點點頭,老四說的有道理。
“要做咱們就得做長期打算,咱們這個三間當中軸線,屋前屋後都要圈進來。後院給你當菜園子,再弄個雞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