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女嬰
（一）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人從何而來？又將去往何方？人究竟為什麼為人，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哼！人能夠活下去嗎？”
墨上歆走在陽平路上冷哼一聲，將那位前輩的話逐出自己的腦海，免得它在自己的腦海中打轉，平生煩惱。
那位受人尊敬的前輩，受人敬仰的前輩，十分看好自己的師父。他的話，他的道理，他的處世之道，總是帶著一絲黃泉色。超凡脫俗的顏色，動破塵華的顏色。海天相間的顏色，水火相融的顏色。
他對敵人如火般無情，對己人如水般寬容。
——然而，水火無情。
臘月寒霜，一隻白鴿飛入墨家。看了白鴿所執之信的墨上歆皺起了眉頭，沉默了許久，看了看自己心愛的四把刀。他拿起師傅在自己成為鬼神府的一員時送給自己的刀，閃出門外，一路疾行，行入起靈山莊，手起刀落，斬師傅的人頭與嗣河之中。
“此刻回想起來也還讓人心寒呢。”一名藍衫的書生憂愁的說到，似乎多愁善感是他們讀書人的通病。
“可不是嗎！”碎衣大漢拍了拍桌子，兩厘米厚的町木桌竟出現了絲絲裂痕，碗中的酒也撒出了些許。直教店家跟一旁喝酒的酒三拚心疼不以啊。“教庭跟帝國好不容易再次合作，史無前例的各方派出六十名精英前往‘門’外，結果，帶回來的卻是一百二十具屍體。”
這大漢雖然生得粗魯，說起話來卻還麻溜。惹得店裏的人都忘記了筷中夾著的肉，都豎起了耳朵，直勾勾的聽他講。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能吧？”有人按耐不住了，問道。
“是真的，我也聽說了。帝國與教庭都沒有跟門庭的人商量，以至於這麼多人慘死。神威將軍還因為這件事情生了很大的氣呢。”
“的確，這件事情最近穿得沸沸揚揚，有傳言神威將軍他還因此跟皇帝產生了不和，要廢帝呢。”
“廢帝！這……”
“不可能，神威將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對，神威將軍的忠義世人皆知。不然也不可能獨自一人冒著生命危險去帶一百二十具屍體回來。”
眾人正聊得火熱，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說出了不合時宜的話。仿佛他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刺，讓人不爽。他道:
“你們說的神威將軍真的有那麼厲害嗎？一個人去一百二十個人聯手都沒能活下來的地方，還帶回來他們的屍體。——有嗎？這種人。神威將軍的名頭不會是吹噓出來的吧？靠死者的軀殼。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去，對不對？有誰親眼見著他帶著一百二十具屍體回來了嗎？”
眾人微微一愣，隨後不屑的神情普通如同水波，一重一重的在他們的臉上擴散。
有一個人最先反應過來，他道:“這個世界，沒有人不知道神威將軍的驍勇，沒人會懷疑神威將軍的忠義，更沒人會傻到去猜測神威將軍的能力。有他在，眾神莫敵，百魔無念。”
“對！神威將軍強大的力量世人皆知，十二年前的一場‘禁門’之戰他以一人之力死守七門之一的‘冥’門，斬殺欲破門而去的反動組織‘皆非’數百於人。我卻有這緣分，親眼視之。你如何說將軍無能？你乃有他半分能耐嗎？若將軍都舉而無力的話，這華羅界中便真的沒人了。無將軍，便無我華邦。”
“你們將軍能耐還真是大啊！”那男子感慨到，略有戲謔之意。
“那是！”
“那將軍這麼大的能耐，又有那麼多的擁護者，完全可以代替那個皇帝，自立為王嘛！”那男子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目光朦朧的說到。
他給神威將軍扣上這麼一頂反叛的帽子，這酒店之中這麼多人，不乏頭腦好的。豈會不知道他的意思，有一人便一語道破，他道:
“的確！神威將軍完全有能力取代那個皇帝，但將軍不會那樣做。將軍就像那蜀漢的諸葛孔明，鞠躬盡瘁。但我們的皇帝卻不是那扶不起的阿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黑我華邦將軍，是何居心？——早就聽聞最近有異邦人進入我國，莫非就是你！？”
“你說呢？”
那人向前跨出一步，遮住麵容的衣帽被風掀起，搭在背上。露出了他俊俏的麵容。
“天威將軍！”最先看到他麵容的那人驚歎不已。
被稱做天威將軍的男人，不急不緩的朝那人走去，麵目猙獰的道:“沒錯，就是我！”一邊說，一邊將右手舉起，眨眼之間。最先認出他那張臉的那人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動彈。
“天威將軍，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又一名男子倒在了地上，靈魂消散，隻留下一臉驚愕的屍體。
“天威將軍，您這是怎麼了？莫非他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不曾？”眼看自己的店裏連續死了兩個人，這離孜堂的主事人可坐不住了。若自己不站出來阻止天威，為死者討個說法，以後，這離孜堂是別想繼續在華邦之內活動了。
在座的可有不少大人物！
“哦，其實也沒什麼。神威他密謀造反，而他們又極其庇護，我想他們應該已經投入神威揮下，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但為了帝國著想，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語畢，他的視線在店裏掃了一圈。然後冷哼一聲，道:“都是神威的走狗。唐白奇，你窩藏對帝國有危害的人，我懷疑你們離孜堂也在密謀造反，其罪:該當場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