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見公主府的人過來,便住了口。
淩清如記憶裏對這個表姐謝綰依有印象,兩個人從小一起玩大,關係一向很好,隻不過後來淩清如在淩府忙著和蘇氏母女鬥法,漸漸的就和謝綰依疏遠了。
但現在看來,謝綰依對她依舊如初。
前頭有陳氏張羅款待來客,這裏就由謝綰依來負責招待大家閨秀們。
謝綰依沒有絕美容貌,稱得上是清秀可人,眼睛還有點紅腫,長公主是她親親祖母,她很是傷心痛哭了許久,但在眾人麵前還是要維持公主府的氣度,她沉穩大氣,平靜說道:“姐姐妹妹們今日來,綰依感激不盡,還望大家念在我祖母的份上,和和氣氣的過完今天可好?”
陶沛雯對剛才謝綰依力挺淩清如感到很不滿意,想她堂堂忠勇侯的孫女,自覺身份高貴,一直看不上爹不疼娘不愛的淩清如,偏偏謝綰依作為京城名媛的頭號人物,直接選擇站到淩清如身邊,麵子上頗有些下不來台,她暗暗撇了撇嘴,更恨淩清如了。
淩清如輕蔑地看她,嘴型朝她微微張啟,見陶沛雯氣急敗壞的表情,便知道她看得懂自己在說什麼了。
對付這種沒腦子的千金小姐,淩清如有的是辦法,先刺激刺激她玩。
她剛剛用嘴型說的是:“走著瞧。”
淩清芸一直看好戲,也沒有摻和,在她看來,淩清如美則美矣,但美得鋒芒四射,完全不給其它人留點餘地,注定了她的朋友不會多,而謝綰依跟她一起,預料中的事,這兩人從前就關係親密,一點都不稀奇。
淩清微的心思就不用多想了,在她心裏,大姐和二姐不管怎麼說都是嫡女,再怎麼鬥,都比她風光。
淩清如朝謝綰依微微一笑,悄悄說道:“多謝表姐剛剛為我解圍。”
謝綰依有些歉意說道:“我應當早些來的。”
兩人握著手說了會兒體己話,想到長公主的事情,不由得又哭紅了眼,兩人關係頓時恢複到了以往親密的時候。
前院正在吃酒,吃完以後就要送長公主上路了。
陳氏派了丫鬟來找淩清如,待向謝綰依確認是陳氏的丫鬟,這才帶著冬青過去。
見了陳氏,還沒來得及問好,就被陳氏一把抱住哭泣,“清如——可憐的孩子,你外祖母去了,還有我們呢,舅舅和舅母都會待你好。”
淩清如有些不習慣被人這麼抱著,但心裏又升出一絲絲異樣感來,她腦海裏捕捉到這些熟悉的畫麵和感情,眼眶不禁紅了一圈。她知道,這是原來的淩清如遺留下來的感情,這個舅母對她是真的疼愛,不對,是整個公主府的人都對她發自真心的好。
見淩清如眼眶又紅又腫的,陳氏連忙替她抹淚,但自己的淚水卻止不住,“都怪舅母不好,今日已經是個傷心日子了,舅母還要惹你哭,快別哭,讓舅母瞧瞧你這幾個月過得怎麼樣。”
“舅母,我想外祖母了。”淩清如情緒變得低低的,說話都有氣無力。
“好孩子……你外祖母是去了該去的地方,她走得很安靜。”
舅母輕輕拍著淩清如的後背,她神情有些欲言又止,靜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舅母知道你在淩府過得不太好,聽說你前些日子被禁足,這是淩府的家務事,我們外家不好插手,到底是你父親,想著不會太苛刻你,所以才沒有出麵,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