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眾人的心態早已和多年前截然不同,金泰妍扯自己的淡歸她扯淡,可金鍾銘卻懶得體會對方的苦心,他沒等準備自我犧牲的金大隊回到宿舍呢,就一個打電話打到了正摟著老婆睡覺的金英敏那裏。
金鍾銘懶得解釋什麼,實際上,明天還有事情要做,所以需要養精蓄銳的他也沒時間解釋什麼,上來直接就否了這個緋聞的策略,並嚴重警告了對方不要做類似的動作。然後至於金泰妍會怎麼想,金英敏沒了娛樂公司最常規最有效的手段又要走什麼路,他根本就懶得理會!
老子看不慣,愛怎麼就怎麼地吧!不服氣可以不聽話嘛,我又沒像禹柄宇那樣在你們公司脖子上拿把刀比劃著,對不?
帶著一口莫名其妙惹上來的氣,金鍾銘回去倒頭就睡,再醒來時已然是上午九點多,洗漱完畢,吃了點東西後,他果然接到了一通原本就約好的電話這是崔岷植打來的。
“前輩別著急。”金鍾銘在電話中如是安慰道。“我還沒接到消息呢。”
“你就那麼信任你在電影振興委員會裏和青瓦台那邊安插的人?”電話那頭的崔大炮估計也是在家裏或者什麼地方的,所以說話聲音顯得很響。“萬一對方一時猶豫改主意不理你了怎麼辦?”
金鍾銘頓了一下,他本來是想跟對方解釋一下的,但可能是昨天金泰妍那個傻妞給自己帶來的那口氣還在,所以話到嘴邊卻又變了:“放心吧前輩,對方挺靠譜的,真要是到了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那也別在家裏窩著,萬一那個誰不打招呼突然到了然後又突然走了怎麼辦?那可就大意失荊州了!”
“不會的算了。”金鍾銘又一次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前輩您的意思是要我去忠武路候著?”
“嗯,來吧。”電話那頭的崔岷植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興奮。“我現在已經在電影振興委員會對麵的那家電影製作公司裏了,這是我老朋友開的,你直接過來就行。”
金鍾銘不置可否。
就這樣,大半個小時後金鍾銘如約出現在了忠武路這裏,崔大炮的這個老朋友確實很熱情,非但沒有多問什麼,還主動將一間窗戶對著電影振興委員會大門口方位的會議室給讓了出來,倒也稱得上是盡心盡力了。
“人心還是有向背的。”崔岷植微微感慨道。“不然大家不會這麼幹脆的幫忙。”
“或許吧。”金鍾銘不以為然的答道。“可我覺得這些人是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真知道了未必就願意幫這種不疼不癢的小忙。”
“你把人想的太糟糕了。”崔岷植也是不以為然。
“我倒是沒覺得前輩你把人想的太善良了。”金鍾銘依舊是振振有詞。“我是覺得你把人這種生物想太簡單了,既低估了人的上限又高估了人的下限人這種生物的複雜度不是可以輕易猜度的。”
“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這個幫忙的朋友,又沒說別的。”崔岷植連連搖頭。“扯這麼多幹嗎?”
金鍾銘看著對方,搖搖頭沒再多言,而崔岷植也是如此,幾番話語沒有對上以後,也就勢看向了窗外,然後,思緒就跟著時間飄忽了起來。
其實,兩人剛才欲言又止的是最近整個演藝界的局勢。
金泰妍跑過來問金鍾銘s.m公司的境遇,然而這些日子裏又何止是一家s.m公司感受到了政府的壓力?電影圈、電視台、紙質媒體、歌謠界,幾乎全都感受到了切身的壓力,所謂麻煩纏身的s.m更像是整個文娛圈中的一個極具代表性的縮影罷了。而且,相對於s.m公司還可以用緋聞炒作這種有著主動挑起熱點為上頭遮掩的服軟做法,正在硬挺著的韓國電影圈似乎更顯得有些吃力。
想想也是,韓國是一個很矛盾的國家,一方麵披著自由體製的皮,可另一方麵卻又有著威權體製的內核。所以,在執政根基還在情況下,當一國總統專心的朝著一個方向施展自己權力的時候,所謂作威作福這個成語就顯得格外恰當了。
實際上,作威作福本來就是形容一個君主施展自己權力時的中性,甚至於褒義的形容詞,後來才被異化了為了貶義詞而已。
相比較而言,憤怒的韓國電影人用來指責青瓦台的那個口號,也就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就顯得很不貼切了因為畢竟這個國家還是披著自由主義的皮嘛,所以如今這個局勢,順之者根本不敢昌,逆之者也還未到亡的時候。
而今天,金鍾銘和崔岷植早早來到電影振興委員會的大門對麵,也不是來感悟什麼夏日禪意的,而是得到了確切的情報,準備在今天來一場絕地反擊而已。
“來了。”崔岷植盯著遠處路口降速駛來的一個車隊,然後略顯讚賞的朝金鍾銘點了下頭。“你那個朋友真有本事,說幾分鍾到果然幾分鍾到就是不清楚這次來的是誰,這麼大排場,這得有七八輛車吧?”
“九輛車,五輛是青瓦台的,四輛是文化部的。”金鍾銘不以為意的答道。“金淇春親自來了,人家是青瓦台秘書室的秘書長,雖然在名位上比不過外朝中的總理,但實際權力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他年紀大資曆長,排場大點也難免然後據說新上任的文化體育觀光部部長趙允璿女士也在車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