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尹濟均低著頭尷尬的答道,這件事情是今天金鍾銘對他的敵意的一切源頭。
“你對的住我嗎?”金鍾銘冷冷的問道。
“我是一個人,是編劇是導演是製片人,就算這件事情有些失禮,但是也談不上什麼對得住對不住之類的!我覺得我想去哪家公司或者....”尹濟均本能的就像辯解。
“胡扯!”金鍾銘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根蔥啊?”
尹濟均麵色潮紅,金鍾銘的話無異於在侮辱他。
“尹導演,看來你真的覺得自己是可以在兩方之間上下其手的。”金鍾銘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冷笑道。“那我今天就明確的告訴你,你沒資格跟我平起平坐的說話!”
尹濟均是個聰明人,是個商人,或者說是導演中的商人,他跟奉俊昊、林權澤、崔東勳、金基德這群有社會理想有藝術報複的人不是一回事!一方麵他永遠達不到那些人的高度,另一方麵他的行為方式和認知手段也和普通的導演不是一回事,在他這裏,拍電影是一門生意!他本人和他的電影都是可以用金錢來仔細的衡量的。事實上,金鍾銘也把這部電影和這個導演來當做一筆生意,所以他才會用商場的手段和口吻來跟對方談,而對方也一定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尹濟均一下子就懂了,雖然還是很有一些羞憤的意思,但是他終究還是承認了:“你比我想象的有錢有勢,我確實之前低估了你。韓國是個商業社會,資本這兩個字在這個國家最能體現字麵上的意思,你能把CJ逼退,能做成這樣的事情,確實跟我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這點我認。所以,你直說吧,你準備拿我怎麼樣?”
“我的公司除了我還沒像樣的導演,簽我的公司吧!”金鍾銘淡淡的說道。“合同的事情按照市場上普遍的行情來,但是你必須得簽我這裏,這事沒得商量!”
尹濟均忽的抬起了頭:“多少年。”
“十年,呃,七年長約!”金鍾銘脫口而出了一個數字,但是他馬上想起了一些東西於是主動的改成了七年。
“我知道了!”尹濟均搖了搖嘴唇,但最終還是點頭了,他不敢多數一個不字,因為金鍾銘手上有一張王牌沒打出來,那就是那五億韓元的投資的問題。當初自己財迷心竅,如今卻成了對方手裏的巨大把柄,所以他沒資格反抗。不過他也好金鍾銘也罷,似乎都不願意看到那張牌被打出來,因為那樣就撕破臉了,對誰都沒好處。不過這隻是尹濟均的猜度,他心裏其實還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相比較於自己的瞻前顧後錙銖必較,金鍾銘是可以毫無顧忌的撕破臉的。而這更讓他答應的更迅速了一些。
“你先安心拍電影,電影進入後期製作之後我們再談簽約的問題。”金鍾銘站起身來說道。
“好!”尹濟均再次點頭應諾。
事情說到這份上,金鍾銘就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也沒有趁勢以對方行事不力為理由安插進來一個新的製片人,因為尹濟均已經是他的人了。
夜幕下的海雲台依舊顯得很熱鬧,事實上每年夏天的海雲台都很熱鬧,劇組在這裏就算是有官方的協助也隻是租下了一小塊海灘和礁石灘罷了。可是這個現在每天人流量達到幾十萬的度假勝地換來的利潤卻大部分與當地村民無緣,他們大部分能做的工作依舊是打漁。雖然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有些經濟頭腦的人仍然隻不過是開個餐館、小吃攤之類的罷了,大部分的旅遊收入都神奇的落入到了一些看似不相幹的人的手裏。而這個也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無論什麼時候,掠奪整個社會財富的都隻是一小撮人。
這就是麵前熱鬧的場景和今天的經曆給金鍾銘帶來的感慨,此刻的他正坐在那個跟鄭容和父子相遇的防波堤上看海呢。而這個感慨一瞬間就讓他覺得自己應該回家首爾看點綜藝來治愈一下了,但是馬上金鍾銘就反應了過來,他需要的不是看綜藝笑上半小時,而是需要找人聊聊心底的一些東西,一些讓他壓抑卻不得不麵對的東西。
回首爾,現在就回去,吧可能跟聽不懂的二毛從床上揪起來,然後逼迫她當自己的聽眾!主意已定,金鍾銘三口變成兩口就把手裏的蛋筒給咽了下去。
不過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的出現卻讓他的腳步直接停了下來。
“我覺得我們很難再做親故了!”小看板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金鍾銘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