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貴公子一個發飆,踢倒了這個西域馬販,惹起了眾怒,這馬市中的兩三百個西域馬販全都聚齊到了這條通道中,將這貴公子團團圍住了。
古師傅勸解了西域馬販,可這西域馬販也是個強種,愣是不相信這貴公子所言。其實古師傅已經料到這貴公子所言不虛,不然以他當初輕鬆擲出兩百融幣的舉動買那其實市價隻要一百五的懷胎母馬,便知他是闊綽公子。在看他這五個跟班,個個精神抖擻,黑衣勁裝,尋常人家是不會有這般家丁的。一旦要是打起來,這些西域人群起而上,和這貴公子的人打起來,這馬市可就要亂了套了啊!
貴公子被五個勁裝男子圍在中間,望著漸漸湧上來的西域馬販,絲毫沒有半點畏懼,反而叫道:“怎麼了,看我人少好欺負是嗎?有本事就來了!”
圍住貴公子的這些西域馬販中也有不少人因為久居耀陽,已經能夠聽懂會說這裏的語言。
一個花白胡子的老年西域人分開了人群,走到了貴公子所在的小圈子前。操著不太熟練的大融話道:“公子,我們西域人是不會欺騙顧客的,我們都是誠實本分的馬販子。你買的木馬的確是懷有馬駒的,這個你也是明白的。後來,它們到了你的家中,你說是難產死了,可是當時你並沒將它們帶到這裏。如今過了一年,教我們如何辦呢。”
貴公子見這老年西域人講得也有些道理,不似剛才的那個馬販,心中的火氣也稍微得到緩和。不過自己的確是蒙受了損失,心中還是不願意認這筆賬。便道:“我家距離耀陽,路途遙遠,一年方能來此一次,並不是我不願意將那馬屍弄來,而是實在不能。今兒,我所言絕對屬實,來此隻想討個公道。看你也是個這裏的德高望重的人物,你說怎麼辦吧?”
老年西域人轉身麵向古師傅,道:“當初這公子花了多少融幣買馬的?”
古師傅見事態有些緩和,剛才的緊張稍微放鬆了一些,道:“兩百融幣。”
老年西域人又走到剛才被踢倒的西域馬販,用西域語道:“賠他一半,一百融幣,這事就了結吧。”
這馬販望著這西域老年人,表情雖然萬分的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那貴公子可以不理睬,可這西域馬販中的頭人可不能不尊重。
西域老年人對著貴公子道:“公子,我也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願意賠償一百融幣,補償你的損失,你看如何?”
豈料這貴公子聞聽一百融幣,在圈子中咯咯笑道:“一百融幣?我萬裏迢迢來此,就是向你討要這一百融幣的啊?”
西域老年人見這貴公子如此囂張跋扈,連自己的出麵調解都不接受,讓自己這耀陽馬市的西域幫的頭麵人物臉往哪擱?
西域老年人強忍怒氣,道:“公子,希望如何解決呢?”
“好辦,我也不要原樣賠償了,我再這裏再挑匹馬駒便可。”貴公子言語輕鬆,絲毫不在乎周邊的西域人已經群情激奮。他身邊的一個黑衣男子輕聲道:“公子,要不先拿回一百融幣,日後再來買馬吧。”
貴公子瞪了這黑衣男子一眼。繼續對著這西域老人道,“我已經看好了一匹馬駒,就是遠處的那隻紅色的。我很喜歡,把它給我了,這事便了結。”
貴公子話音未落,老年人臉色已經大變,很多人群中懂得大融語的西域人更是叫罵開來,“癡心妄想啊!”“得寸進尺啊!”“他就是個騙子,來訛詐我們西域人的!”
人聲已經鼎沸起來,而且不斷的向貴公子所在的圈子湧去,幾個衝在最前麵的西域人甚至動起了手,五個黑衣男子見勢不妙,一一將這些揮拳踢腿來的西域人三兩下便打翻在地,不讓他們靠近,可是兩邊來的西域人越擁越多,幸虧這通道是狹長的,不然可就四麵受困了。
郭浩和石光被這些湧來的西域人完全給擠到了外麵。
郭浩望著那些瘋狂的西域馬販,心道,怎麼一提起小紅馬駒,這些人就像吃了火藥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