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妍菲在宿舍早早睡了，夢地很深，很沉，有鯨魚，啪啪啪擊打著水；有波濤，啪啪啪啪擊打著岸邊；有啪啪啪啪啪聲……啥呀？
聲音在持續，她迷糊著醒了些，漸漸聽到了對床有人說話，說……啪啪啪……什麼玩意兒？！這是淩晨四點左右，眼皮倦得抬不開，她的大腦一瞬間清醒了，猛地明白了什麼——“我去，不會吧…”，她清楚，對床上的兩個人是誰，但就因為知道是誰才不可置信——“賈千予和文羽洋，她們在……”
笑罵聲與喘息聲交替響起，孫妍菲已經沒有理由說服自己依舊認為賈千予和文羽洋隻是朋友或閨蜜關係。她現在隻想睡著，一來明天要早起，二來這事兒實在太炸裂，她太他媽想回避一下。
……
早上宿管在叫起床，挨個敲門。餘汶還沒醒，迷糊中，她隱約聽見孫妍菲在罵人：“昨晚4點……他媽吵死……”她認真聽了一下“賈千予，你們聊那麼晚……”聽到氣氛不算緊張，餘汶伸個懶腰，哼哼唧唧起床，低頭看見宿舍的另外三個人已在洗漱。她開始穿襪子，白白的棉襪收住了腳上微胖的肉，更能展現出她略比同齡人微高的腳背——她練過芭蕾，腳部肌肉線條修長而飽滿，奶奶一直認為這是她有福享的象征。餘汶快速下床、洗漱、打掃衛生，臨走時，她朝孫妍菲笑笑：“妍菲，我先走了哦。”
餘汶去食堂用過早餐後到教室，組長賈千予在喝水，文羽洋坐在她腿上，不停地耍怪逗她笑。“消停點兒呀，我在喝水…”“你求我。”“滾開啊……”文羽洋轉身和她麵對麵，低頭眼卻向上盯著賈千予：“求我呀……”
賈千予把杯子放在桌上，騰出右手往對方臉上扇了一巴掌，清脆的響聲讓後桌低頭補作業的餘汶抬頭，正好和羽洋對視上。羽洋笑了一下，手上的巴掌也落在千予的臉上。周圍人抬頭見怪不怪，又低下頭寫字。兩個人的嬉鬧聲在充滿死氣的早晨裏顯得格外突兀，仿佛碎掉的酒杯打在迷茫與麻木的混沌之中。
突然，賈千予某個酸痛的部位被拉到了“嘶，疼，疼，疼……”餘汶低下頭寫字，羽洋停止了打鬧，一臉笑著看皺眉的賈千予，一言不發，仿佛等著看她下一步會怎麼做。“賈千予，英語作業，作業借我抄一下。”賈千予的同桌孫妍菲到教室了，頂著一個高馬尾，她頭發天生偏黃，不要太蓬鬆，畢竟她天天洗頭、護膚，在眾多學理的女生裏，算是很精致一個人。賈千予把作業遞給她，和她對視時，察覺到對方有些慌亂，疑惑了一下，也沒多想。“啪”她臉上又挨了一巴掌“看誰呢？”羽洋明顯有些不爽“靠，我看你老公呢！”“靠，你老公。”孫妍菲被吵到了，“你兩個拖出去斬了，一邊搞去。”說到話尾，餘汶明顯感到她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便抬頭看她的神色，果然些許慌張。
孫妍菲也是個心裏憋不住話的人，她心虛，一看到賈千予和文羽洋的臉就發慌，但她是個愛刨根問底的人，對生活喜歡有掌控欲的感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