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寂靜,夜黑風高。
為了不被人察覺,柳如卿用輕功帶著洛棲上了屋頂,
輕輕掀開幾片瓦片,屋內情況便可一覽無餘,洛棲微微側頭,看到了坐於一側的蕭蘅,蕭蘅手持玉扇,微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盯著正對著他的一男一女。
男人著粗布麻衣,將匕首架在懷裏穿著貞女衣娘子的脖子上,嘴上雖不停叫喊著,可手和腿卻在不停的抖著。
洛棲一笑,心想:“這是誰家的公子哥,竟跑到這貞女堂裝起土匪來了”
柳如卿在她身側皺著眉小聲道:“看樣子,肅國公要抓的人,落網了,可這公子有些麵熟,郡主可還記得秦家?”
洛棲這才多看了那男人幾眼,本是不認識的,可他腰間的玉佩實是不俗之物,京城內姓秦且帶官職的,隻有秦公,兩朝元老,就連恒親王見了他都要禮讓幾分。
那這底下的莫不是他兒子?
洛棲和柳如卿相視一眼,又扭頭望向屋內。
蕭蘅轉動玉扇在胸前輕扇,抬手將扇子甩向屋頂,眼瞧著那扇子泛著光離自己越來越近,洛棲一時間忘了反應,若不是柳如卿反應極快的將她拉開,用劍柄將扇子打回,她今天勢必要毀容。
好你個心黑手狠的蕭蘅。
洛棲一臉無助的看向柳如卿,柳如卿攬著她腰,用輕功帶她下了屋頂,推門而入。
屋內人的目光齊聚,蕭蘅一臉玩味的看著她,挑眉道:“我竟不知,郡主有偷爬人屋頂的愛好”
趁著洛棲等人進門,秦公子分了注意力,陸璣將他手中的匕首打掉,文紀趁機上前將他擒住,那貞女受驚單膝跪地,而又站起身。
文紀:“主君,那她怎麼辦?”
蕭蘅注意力都在洛棲身上,無暇分心,漫不經心道:“既是同夥,一同帶回京受審即可,剛才可有傷到郡主?”
柳如卿手持佩劍,雙手環胸,滿是傲慢:“若是傷了郡主,肅國公可想好如何和王爺交代”
洛棲自知理虧,不可仗勢欺人,她拉著柳如卿袖子往後扯了扯,站到柳如卿身前,對著蕭蘅行禮:“多謝肅國公掛懷,我無礙,不知肅國公在此,貿然驚擾,望國公見諒”
蕭蘅起身,手中玉扇隨之展開:“郡主不要跟我太客氣了,明日郡主可要一同啟程回京?”
二人身份太過引人注目,若一道定是要惹人非議。
洛棲正思考著該用何理由拒絕,身後傳來腳步聲,洛棲側過身去看來的人是誰。
瞧著穿衣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柳夫人作揖行禮,似是與肅國公早就相識:“肅國公怎會在這兒貞女堂?”
蕭蘅:“追查朝廷要犯至此”
與柳夫人一同來的,還有另一個穿著貞女衣服的娘子,柳如卿認得她,就是她去敲的柳夫人房門。
“娘子!你們綁著我們娘子作甚!”
說罷,那小娘子扶著柳夫人小臂,小聲道:“夫人,那便是我們薑家的二娘子薑梨”
薑梨這才抬起頭,眸中含淚,看向站在門口的柳夫人。
雖未言語,可見那可憐模樣,柳夫人也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夫人與薑梨雖隻在十年前見過幾麵,可柳夫人與薑梨故母葉珍珍十分相熟,愛屋及烏,柳夫人自然對薑梨也多生幾分憐意。
柳夫人:“這…這是梨兒?”
站在柳夫人身側的小娘子笑著點頭。
蕭蘅搖搖扇子,失了耐性:“柳夫人,這位娘子是我要審之人的同夥,明日要和我一同進京受審,怕是沒時間與你敘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