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談話的地點從那間曆史悠久的博物館轉移到了風景極佳的高級餐廳。
無論是牆壁還是地板屋頂皆是透明玻璃，銀色燭台上的白色燭光與宇宙間的星辰相映成輝，也隻有彌夜這樣手握權力與財富的男人才做得出來，把一頓燭光晚餐吃到了宇宙星空之中。
彌夜淡淡看了霧涅爾一眼：“想研究我的DNA？”
有些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扭扭捏捏的容易惹人生疑，大著膽子說出來反而就顯得不是那麼具有危險性了，能對著彌夜開口要頭發的人大概也就隻有霧涅爾了。
“我是那麼俗氣的人嗎？”一臉受傷的模樣，霧涅爾微笑著朝彌夜舉起酒杯，透過水晶杯中鮮紅如寶石的液體注視著對麵那優雅強大的男人，“想聽一個古老的傳說嗎？”
“不想。”毫不猶豫的回答。
某人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很多年前地球上有一個國家，那裏有一個風俗，恩愛的兩個人結發成婚，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多浪漫啊。”
黑天鵝懶懶抬起眼皮，嘴角勾抹一絲戲謔的淺笑：“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向我求婚麼？”
“自戀又迷人的陛下，我知道你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少追求者。”霧涅爾眯著眼睛伸出他猩紅的舌尖舔了舔殘留在下嘴唇上的紅酒汁，一個簡單的動作放在霧涅爾身上就顯得格外……色氣。
“我真想割掉你惡心的舌頭。”雙手撐在桌麵上站了起來，彌夜俯下身伸手握住了霧涅爾的下顎迫使後者揚起頭來。
霧涅爾很配合的瞪著一雙水亮眼睛仰起頭死死盯著彌夜，這讓黑天鵝有一種錯覺，明明是他處於俯瞰的位置，怎麼像是他被霧涅爾給調戲了一樣。
“我熱愛舌吻，你不能這樣對我，說真的，我吻技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彌夜沒打算和霧涅爾一直打嘴仗，他隻是微微加重了握住男人下顎的力道，這個油嘴滑舌又玩世不恭的男人立刻就麵容扭曲縮回了舌頭。
不錯，還知道疼。
“我很滿意在機甲戰士大會上的表現。”
身為一個星係的統治者，彌夜有他的氣勢和威壓，如果是普通人麵對這樣一個強勢男人的警告大概早就腿軟腰酸渾身直打哆嗦。
但是總有例外不是嗎？
從疼痛中緩過勁兒來的霧涅爾眨巴眨巴眼睛，扯出一個大大的露齒笑容：“陛下，你展現滿意的方式果然充滿愛意。”
在他的這個位子上，彌夜還是頭一次接觸到霧涅爾這樣膽子大不怕死的家夥，噢，還是個厚臉皮的流氓。
“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輕輕讚歎了一聲，霧涅爾毫不介意的向黑天鵝展示他的癡迷，這眼神看起來充滿了讚歎與欣賞，但眼底的專製與掠奪卻又讓人有些心驚。
彌夜微微眯了眯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接觸到霧涅爾投來的視線竟感到心跳了一跳。
鬆開了握住霧涅爾下顎的手，彌夜直起身冷著臉，俯瞰正在搓揉下巴的金發男人：“沒個正經。”
“我說的是實話。”誠實的好流氓霧涅爾舉起手來。
“你剛剛說你可以改進安全門係統，不如談一談你的想法。”就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彌夜坐回了他的位子上，一如既往的優雅鎮定。
“頭發……”
“不可能。”很幹脆的回絕。
霧涅爾揉了揉腦袋，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我喜歡平等的交換。”
“那就換其他要求。”習慣性的交疊雙腿，彌夜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姿勢顯得十分放鬆。
“再讓我看看你沒穿衣服展開翅膀的樣子？”換了一個條件，可是和一根頭發比起來顯然更難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