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又夢見了那一大群紅‘色’的蝴蝶。很多很多,鋪天蓋地向他飛來。好像,比他上一次夢見得更多了。皮學敏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可是渾身一動不能動。那些蝴蝶就像一層厚厚的雲霞一樣蓋在他的身上,從頭到腳都停得滿滿的。皮學敏不得不摒住呼吸,生怕略一呼吸,就會將某隻蝴蝶吸到自己的身體裏。
身上傳來一片一片麻酥酥的感覺。要是更仔細地感覺一下,還能發現那片麻酥酥裏還有一些細微的疼痛,有點兒像是針尖紮進靜脈裏了。雖然不是什麼很不得了的劇痛,但當全身,好像每一個‘毛’孔都有這種細微的疼痛時,心裏頭還是會不可避免地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皮學敏下意識地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這時,他的呼吸也變得略微急促起來。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好像吸進了一些粉塵。咽喉處有點兒癢,想打噴嚏,但是還沒等他打出來,那種微癢便又消失了。
那些蝴蝶好像一下子不見了。他的眼前是一片美妙無比的‘花’園,又好像能看見清亮的瀑布掛在青翠的山間。莫名的恐懼被心曠神怡逐漸代替,他的身體也慢慢,慢慢地放鬆下來……
第二天,皮學敏在自己的手機鬧鈴聲中驚醒。已經七點了。
他猛地坐直身子。對麵的衛曉武也才剛醒來,旁邊的張軍還張著嘴打著呼嚕。他連忙關掉了鬧鈴,將張軍也狠狠地搖醒。
張軍皺著眉頭咂了咂嘴,仍是睡眼朦朧,還問:“啊?我睡著了?”一會兒,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才想起正事兒,“對了,咱這是不是要幹活兒了?幹什麼呀?”
皮學敏有點兒無奈地苦笑。
衛曉武笑嗬嗬地道:“已經完事兒了。”隨即第一個‘精’神抖擻地站起身,“我們都可以走了。”
張軍張著嘴呆了一呆,慢了好幾拍才不敢相信,又不大明白地“啊”了一聲:“這就好了?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
衛曉武瞧了一眼皮學敏:“我想,有時間學敏會跟你慢慢解釋的。現在,我們得趕緊去上班了。”
張軍又奇怪地看向皮學敏,皮學敏隻得先朝他一笑。
仍同來時一樣,他們又跟著衛曉武七拐八繞,‘花’了好半天的勁兒才繞回他們熟悉的路上。
臨分手的時候,衛曉武等到張軍先走了,才又留了一個新的號碼給皮學敏。
“老規矩,你知道的。”說這句話時,衛曉武圓胖的臉上沒有了笑意,徹底變成了“公事公辦”。
皮學敏問:“下一次就要另找一個人?”
衛曉武:“對。”
皮學敏心頭掠過一絲異樣:“張軍不行了嗎?”
衛曉武:“對。”
也許是看出了皮學敏的驚疑,衛曉武在臨去前,頗有些意味深長地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我一樣幸運。能有一次就不錯了。”
那有點兒冷漠的眼神讓皮學敏很是一頓。
他將那新號碼看了又看,心沉了下去。又要再等一百天。一百天後,他們還會再見。
這一百天,他真地要幹巴巴地等著嗎?
“你跟蹤他了?”老胡隨即想到了。
皮學敏麵容疲憊地點了一下頭。
老胡著急地問:“怎麼樣?”
皮學敏搖搖頭:“我失敗了。”
老胡很失望地別過頭去,輕歎一聲。
皮學敏解釋道:“他的動作真是‘挺’快的。那時,我明明馬上就跟上去了,可是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在人群裏麵浮浮沉沉了幾下,就再也找不到了。”
鄭含實事求是地道:“也許他本來就在防範著你。”這也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這個衛曉武做‘換血’的事,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在認識你的前一年,就已經用‘換血’的方法轉運了。那麼,你肯定也不是他帶去‘換血’的第一個人。他對你們這些人的想法和反應,應該是再熟悉也沒有了。”
“跟蹤,”鄭含很有把握,“也不會是你第一個想出來的。”
簡寧也很讚同:“這個衛曉武行事很周密。從物‘色’人選開始,以及帶你們去地下室……到事情都完成了,你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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