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園笑著默然了一下。
上回馬曉南聽幾個有娃的同事在辦公室裏抱怨，說現在連幼兒園老師都得送禮。那時馬曉南還呆呆地問，幼兒園老師有什麼好送的？上學以後嘛，送點兒禮還能理解，讓老師多‘花’點兒心思，學得好點兒。結果立刻被同事們噴回來，說她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行情。現在幼兒園老師也很重要。比如帶小孩兒做遊戲的時候，多照顧你一點兒，或者對你冷淡點兒。有事兒沒事兒說你兩句，或者誇你兩句。時間長了對孩子的影響肯定不一樣啊。有的老師還會主動打電話告訴家長，什麼話費快沒了啊，或者跟朋友在哪兒吃飯呢？你說你去不去充話費，去不去結賬？
聽得馬曉南張口結舌。
現在，親眼看到田園園心照不宣的模樣，心裏便更明白了：看來同事們那些話，也是來源於真實的生活啊。
馬曉南抓緊時間問：“聽我侄‘女’說，還有一位莊老師她也‘挺’喜歡的？”
田園園的神情忽然緊張了一下。但又很快掩飾過去。
馬曉南本來就是個機靈人，如今又天天在簡寧這個腹黑大BOSS的手下鍛煉，這點兒掩飾根本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
有料。田園園跟莊懷秋有點兒什麼。而且還應該不是好的方麵。
“哦，”田園園垂下眼睛，“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馬曉南趁熱打鐵：“我們想請你們兩位一起吃頓飯。”
“一起？”田園園立刻抬起頭，臉上又閃過一絲緊張。隨即發現自己的反應太大了，連忙又垂下眼睛，勉強地笑了笑，“我就不用了吧。”
馬曉南看得出，這一回的緊張不單純是緊張，還夾雜著一些恐懼。
田園園好像很害怕莊懷秋。
為了確定一下，她故意地堅持：“那怎麼好意思？您放心，就是隨便吃點兒。我們剛跟園長要了他的電話，不如現在就打給他吧。”說著，掏出手機，開始按鍵。
沒按兩下，忽然一隻手伸過來，頗有些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
抬頭一看，田園園的臉‘色’都微微變了。這一次，她的掩飾也遲了好幾秒，那麼的不自然。這麼明顯，包蓉也看出來了，不覺輕輕抿了一下嘴，和馬曉南對視一眼。
“我，我還有事。”田園園的膚‘色’好像也變得更白了，眼神也有點兒遊移。
也許是她太緊張了，臉部的皮膚也繃得有點兒緊。整張臉都變得僵硬了。
就是這一刻，馬曉南忽然又有了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好像……又和夢裏的那個田園園有幾分相似了。
田園園：“其實他不是一個愛熱鬧的人，”她略微急促地說，“你們也不用這麼客氣。”
馬曉南：“……”低頭看了一眼她還緊握著自己的手。
田園園順著她的視線一看，才後知後覺地一驚，趕緊鬆開了手。轉身，急急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邊。
再堅持下去，就有暴‘露’的危險，而且田園園現對她們也很排斥了，暫時也問不出來什麼來。再一看時間，也有四點半了，回頭趕回學生宿舍正好。馬曉南和包蓉便笑著和眾人打過招呼，轉移戰場。
路上，包蓉對於馬曉南的認人能力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我說你什麼眼神兒啊！”包蓉從眼角瞟了她一眼，“夢裏麵，不是和你正對著麵嗎？這都認不出來？”
馬曉南也覺得自己有點兒不靠譜，可這也是她的真實感覺：“我真說不清楚。有點兒像，又有點兒不像……”腦子裏不自覺地又跳出最後，她猛抓著她的手，很緊張的模樣，仔細回味了一下，還是覺得，“嗯，有點兒像。”
包蓉端著下巴：“雖說，人有相似，物有雷同，可是同名同姓，還長得相似的……這幾率也太低了點兒吧？”
馬曉南也覺得是這道理。這又不是瓊瑤戲，男主人公可以一口氣遇上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再說了，人家那也不是同名同姓。而且，她們把莊懷秋的手機號落實了。
這樣說起來，夢裏的田園園應該是這一個。
不過這個莊懷秋到底怎麼回事？從幼兒園出來，馬曉南又打了好幾遍手機，仍然沒人接聽。
包蓉猜：“也許手機沒電了吧？或者忘帶了。”
馬曉南才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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