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計不打自招(1 / 1)

案子倒是簡單,隻是當沈奚文派人傳錢悟亮對質時,他卻說這個小乞兒並不是他已過世侄子錢謙益的親生子,而是已發瘋的錢孫氏與人私通生下的孽障。

而那錢孫氏三番五次引誘他不成,就從府中消失了。他以為錢歡安被她拐賣就報了官,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錢歡安不是自己侄子的血脈,還帶來了自稱是錢孫氏姘頭的奸夫牛泗。

升堂對質時,牛泗更是一口指出錢孫氏身上數處隱秘印記。驗身後,證實牛泗所說無誤,烈性的錢孫氏當堂以頭撞柱血灑當場,誓要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饒是衙役眼明手快拖緩了她的身形,也已經撞得頭破血流當場不省人事。沈奚文不敢怠慢,趕忙請了醫術高明的顏弘前來救她。其餘人等先暫時收監待審。

因為傷口太深,就算是顏弘也是忙了兩天才算從閻王手裏搶回了一條命。做完左相瑣事後又細心照看幾日到她脫離危險才有空探望蘇好好。

“那現在怎樣了?如果不是有冤屈誰也不會拚了性命不要啊?”蘇好好聽的一肚子火,氣呼呼的問。

顏弘讚賞的看了好好一眼,說道:“自是有冤屈,可辦案子不能隻靠情理,講的是證據。如今明知道這牛泗是幫凶來誣陷錢孫氏,可他能說出錢孫氏的私隱。而錢謙益是醉酒墜樓,當時錢悟亮並不在場,也沒有足夠的證據控告錢悟亮謀害侄子。”

緩了緩,看向蘇好好問道:“如果是你,要怎麼辦這樁案子?”

蘇好好認真想了想,這又不能直接把錢悟亮給打招供了,怎麼辦?怎麼才能讓他不打自招?不、打、自、招?

有了!蘇好好欣喜若狂的正準備開口,看到顏弘含笑的眸子,想到這麼小的案子怎麼可能難倒堂堂左相大人,應是故意來考她的吧。

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百裏旻和他身後永遠冷冰冰的子墨,蘇好好突然開口:“侯爺,你怎麼看?”

“這是要考本王啊?好好姑娘看來已成竹在胸。看左相一臉輕鬆,想必早已解決了這樁公案,不若我們一同開口如何?”百裏旻提議道。

“好,我數到三,我們一起開口。”蘇好好興致勃勃的說,絲毫不在乎子墨射來的白眼兒,反正他總是這麼陰陽怪氣看她不對盤兒。伸出手指邊說邊比劃:“一、二、三!”

“不打自招。”

“捕風捉影。”

“各自擊破。”

三人異口同聲說出心中所想,相視一笑。顏弘終於揭開了謎底,這大理寺卿可不是吃素的,沈奚文一麵私下傳喚牛泗嚴責細問,一麵派人去觀瀾縣仔細調查。

沒見過世麵的牛泗哪經得起威嚴官差左喝右斥,三兩次過堂就交代的詳詳盡盡。

他是被錢悟亮花錢買來指控誣陷錢孫氏與他通奸的,那錢孫氏身上的隱秘印記,也是錢悟亮以往偷窺她洗澡得知告訴牛泗的。

而派往觀瀾縣的衙差則調查得知這錢悟亮不但好賭貪色還十分迷信鬼神,沈奚文將計就計先放他出牢。

晚上派了武藝高強的衙役飛簷走壁,扮作亡故的錢謙益嚇得做賊心虛的他自己招供了出來。

這錢悟亮覬覦錢孫氏美色已久,被錢謙益發現後要逐他出府,幹脆狠下心腸一不做二不休。

他知道錢謙益有隨身帶著酒盞去酒樓飲酒的習慣,就重金買了迷魂香下到裏麵,害的他失神從樓上跌失了性命。

當他準備無所顧忌欺負未亡人時,被決絕的孫氏自劃臉頰嚇得興致全無。等到孫氏帶子私逃,他反倒輕鬆了下來,這樣就沒人來跟他爭財產了。

沒想到孫氏竟然有膽上國都來告他,就收買了當地的潑皮準備誣陷她與人通奸顛倒黑白,量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會翻了天了,不想卻碰到了個執法如山的沈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