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象判斷人的內在是一種錯誤。
懦弱的人不代表不勇敢,瘋狂的人不一定不睿智。
自私和犧牲並不對立,狹隘與豪邁沒有隔閡。
我們是人,性格多麵,進而決定我們存在無限的可能。
【前情提要】
一場生死之間的救贖僅是開始,為了追求自由生存者們再度步入危險。
“無恥!你們居然算計一個孩子!”
“強者也要挑隊友,豬一樣的家夥不配。”
“我們是大荒天勢力12支傭兵隊之一,名為‘流者’,科幻電影才會出現的劇情正真實的發生在我們身上。”
【爭分奪秒】
在地球上,速度最快的昆蟲是蟑螂,時速可達320公裏/小時。我沒想過會有什麼蟲子能比蟑螂更快,家裏進來這種討厭的家夥確實讓人恨得牙癢,可你就是很難弄死它。
現在,距離怪蟲們共鳴僅過去十五秒,密密麻麻的蟲子大軍形成一波波浪潮湧了過來。餘薇不用說,女人再膽大始終是女人,因為向後看了一眼的關係手上速度大減。張狂臨危不亂,他和餘薇一樣朝後掃了一眼,隨即下達命令:“一分鍾,不要讓蟲子打擾我。餘薇去幫孔武。”
餘薇頗有異議:“你一個人能行?”
“恕我狂妄,你礙手礙腳還不如我一個人!”張狂說著,連自己手電筒也丟給了我。這玩哪出?什麼都看不見,你搞什麼拚圖?
“不用看,順序記住了。給我一分鍾,相信我!”
臭屁、大言不慚、神經質……這些貶義詞拿來形容張狂一點也不為過,誰會信任這樣的人?可是我們別無選擇,形勢給予我們一道隻有一個選項的選擇題,逼迫我們信任一個我們無法信任的家夥。
我與餘薇肩並肩站在一起,燈光所到之處蟲潮塌陷。它們厲聲尖叫,對足不停劃拉著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我頂著對密集畫麵的強烈不適同餘薇一起與之周旋,光線卻無法照亮每一個陰暗角落,蟲潮趁機突破防線,距離我們愈發近了。
一隻怪蟲從天而降。落到我的肩膀。我雙手持著手電拒敵,沒有時間亦時局不允許我騰出手理會肩膀上的壞東西,隻能劇烈晃動身體企圖將它抖下。它鐮刀般的對足緊緊勾著我衣服,利齒蠕動的違和聲一遍遍刺激我的神經,忽的一口咬在我的鎖骨處,那感覺就像被幾隻馬蜂蟄在同一處地方,奇痛無比,沒多久又如注了麻醉劑一樣臂膀發麻。
未幾,我的整條右臂失去知覺,手電順勢落在地上。那一瞬蟲潮大舉進攻,餘薇連忙撿起電筒才挽回局勢。我抓緊時間用嘴咬住電筒,左手拉下怪蟲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幾腳。這時間又一隻怪蟲空降下來落在身前,我踩殺它的同時朝上望去,幾乎不過腦的大喊:“後退!”
誰說蟲子智商低?我和餘薇抵禦蟲潮的時候,早有大批怪蟲偷偷爬到我們上方,兵法上管這招叫聲東擊西!
我們被懂兵法的蟲子襲擊,不是一隻,是成千上萬一大批!二人同時朝後退去,大概有半百隻怪蟲落在我們原先站的地方。與此同時,蟲潮分化多股自四麵八方爬來,讓我們的光亮總是不能麵麵顧及。我們被逼得不停後退,身後張狂悶哼一聲,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
“撐不住了!”我嘶吼著,眼看就快退無可退。
“成了!”張狂大喊,金屬門在沉重的機械聲中緩緩開啟,整個隧道大幅抖動,頭頂落下片片土石。
這是要塌陷的先兆!我們仨瘋狂衝出金屬門,身後轟隆聲接連響起。前方是一個斷層,下方黑漆漆的不知有多深,距離對麵有將近四米的距離。我率先跳過,餘薇緊隨其後,輪到張狂時發現他狀態不對,跑動時一拐一拐的,臉色也出奇的慘白。
我對餘薇說:“他跳不過來,我去接他,你一定要抓住我的腳!”
餘薇堅定點頭,在張狂跳起後我也跟著跳起,在空中一把撈住他胳膊。餘薇撲了出去,在我下落時精準無誤的抓住腳踝。
我與張狂吊在空中,同半個身子伸出斷層的餘薇一起大口喘息。
不知誰先笑出聲,帶動我們一起放聲大笑。
那是大難不死的爽快與激動。
【王朝秘聞】
我有很多沒想到。沒想到張狂能提前完成任務,沒想到我能把生命交給餘薇,沒想到我們都活了下來。
生死之間容不得多想,一切都是本能。
我們或許存在被環境逼迫,可也憑借本能信任著對方。
朋友?兄弟?不是,這場經曆證明了我們是生死與共的戰友,遠超一切關係類詞彙。
按餘薇的提議,三人坐在斷層邊上休息片刻,期間張狂左腿時不時的動一下,似乎在感覺著什麼。我見他臉色奇差,問他咋了。他手電朝前晃了晃,轉移話題:“見過皇宮沒?”
“就那樣唄,紫禁城占地麵積0。72平方公裏,也就比濟南政府大樓大了不到兩倍……”我話說一半,視線隨著光線映亮的地方看去,那尊龐然大物確實嚇到了我。
什麼紫禁城、濟南政府大樓,我以小蘭女士的名義發誓,那些建築和眼前的碩大之物相比就是塵埃。
那是一座城堡,讓所有地球文明史上的皇宮都要失色的大家夥。
如果眼睛真會放光,那麼餘薇此刻的表情就是那樣了。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核對噩夢終端上的地圖,冒出一句:“起碼有3000平方公裏,比紫禁城大了四千多倍!”
張狂掙紮著站起來:“我本狂妄,亦為之動容。這種免費觀光的好事可得抓緊,哥幾個走著!”他這麼說著,就好像催促我們抓緊時間上路一樣,因為任務目標正位於皇宮中心地段。
我總感覺他有事瞞著我們。
經過一段時間的安全挺進,我們在剩餘十五小時多的時間踏上城堡下放的吊橋,進入城堡內部。說來也怪,乍一進入我們直感覺心裏充滿了愉悅,即使不通過手電筒也能微微看清周遭的事物,整個空間裏似乎充斥著淡淡的白光。按照地圖指示走了一段,周邊古怪又不失優雅的建築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大家走走看看,絲毫不會感到無趣。
“這幾幅浮雕和之前那些不一樣。”餘薇指著牆壁對我說,我橫看豎看沒覺得有啥不同,都是通過圖案來敘述故事。張狂瞥了幾眼,肯定了餘薇的言論,他說:“手法比之前那些要糙,也比之前要新,從內容上判斷是都城沉入地底後幸存者刻上去的。”
他這樣一說我才仔細去看浮雕內容:
第一幅刻得是一個頭生雙角、肩有六臂的怪人懸於天空劈出一刀,下方的城市遭受毀滅性的打擊,一半城市陷入地底。
第二幅刻得是一個老男人在眾人跪拜中捧著王冠,神色虔誠。王冠中升起一團半人形的不明物,環抱雙臂似乎在享受眾生的臣服。
第三幅刻得是人形不明物口吐我們之前遇到的怪蟲,民眾遭受襲擊,老男人手持劍指揮戰士圍攻不明物。
第四副畫的是人形不明物帶著大批怪蟲遠離城堡,成為背景的城堡標誌性的發著光。
第五副刻得是六名渾身發光的鬥篷人圍成一圈,王冠懸在眾人中間被能量般的東西困住。
這就是新浮雕顯示的內容,我大概能想象出發生了啥事:蓋瑞亞特的都城遭受神秘男子攻擊沉入地底,心有不甘的國王釋放晝火神冠裏的英靈企圖複仇,殊不知放出來的是個二五仔,不去打別人反而過來禍害自己。最後老男人不知用什麼方法趕走了二五仔,在一群鬥篷高手的幫助下將晝火神冠控製住。
這尼瑪什麼神冠,魔冠還差不多,他們信仰的晝火九覺神分明是坑貨啊!不過話說回來,這座城堡如今還有幸存者嗎?如果有……
就在這時,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接近我。尚且來不及回頭,後心處一個尖銳的東西頂了上來。恰巧餘薇和張狂朝我看來,前者抽出匕首嚴陣以待,後者手勢警告我不要回頭。
就聽一個聲音質問:“外來人,說明你們的來意。”
【分歧or調解】
我無法回頭,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肯定的是,我身後站著一個女人,難以名狀的幽香襲入我的鼻腔,清淡、又讓人忍不住回味。
張狂昂首肅容,以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我們是上神的使者,前來鏟除萬惡的魔冠。孩子,神從來沒有遺忘古侖瓦,更沒有遺忘蓋瑞亞特的子民。”
我身後的女性對此嗤之以鼻:“神?我們如今被神害得還不夠慘?晝火九覺是騙子,他欺騙了古瓦倫,把蓋瑞亞特的王當傻子愚弄!”
張狂不卑不亢:“蓋瑞亞特人,真正的神不會愚弄凡人,晝火九覺不過一沙石一塵埃,大荒天才是至高無上的主宰。事實上,我們正是奉大荒天之命前來鏟除萬惡的魔冠。放下你的武器,我們不是朋友但至少不用做敵人。”
真是跑得一嘴好火車,張狂說的那些就連我都差點信了。可是背後的尖銳東西非但沒撤離,反而貼得更緊,看樣子她不信任我們。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神的使者能被自己一介凡人要挾?反向推理,能被凡人要挾的貨色絕不會是神的使者。
張狂聲色俱厲:“凡人!你在挑戰我的耐心!”說著示意般舉起手電筒,“我知道你的疑問,作為神的使者我們被限定力量,隻有手中的神器尚能使用。你身上有傷,足夠說明你遭受了攻擊。大荒天的使者出現叛徒,蓋瑞亞特的新勢力也對惡魔之冠勢在必得,神給予我們的時間有限。”
可能是張狂手中的手電起到一定的威懾力,蓋瑞亞特女性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一個小東西能發這麼強的光。我身後的尖銳感消了下去,連忙向前跨出一步,轉身看到一名皮膚白皙透著光潔的紗衣少女,耳朵又尖又長,玲瓏曲線與敏感部位在半透明衣裝下惹火異常。她腹部有一條五公分左右的豁口,正一點點的滲著血,一手執弓一手持箭,剛才頂在我後心的尖銳物應該就是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