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難忘那段閃光的歲月(2)(2 / 2)

1959年9月份以後,雙爐裂化裝置開工投產了,單爐裂化和雙爐裂化分為兩個車間,鍾成錄任雙爐裂化主任,他點名要帶的第一個人就是桑樹發。鍾成錄曾公開不止一次地說:“桑樹發是我們車間的‘寶貝’。”江仲怡副廠長也說過這樣的話。這又是怎麼一回事?要知道,一個好的煉油工人,不僅要會操作,還要會檢修,在後來的生產發展中證實了這一點。桑樹發調到雙爐來以後,燒過爐子,操作過塔區,樣樣拿得起、放得下。後來隨著生產形勢的發展和實際需求,小修內容增多且繁雜,車間就專門安排桑樹發和另一位技術工人負責車間電、氣焊,幹維修活。這是一項保證生產後勤必不可少的工作,可他們幹的有時卻超出了車間小修的範圍。當時人們嫌塔區平台太高,停工檢修時從塔區平台到爐子(爐-1、雙爐分爐-1和爐-2)出口平台太遠,得上下爬梯子,很不方便。車間正準備聯係當時的維修車間來安裝一個“空中走廊”,用一個長長的高架橋把爐子出口和塔區平台連接起來。桑樹發聽到消息後向車間領導提出,要求自己幹,說這個工程就是讓維修車間幹也費時費力,用的是大槽鋼、大角鐵和厚鋼板,而且安裝水平要求較高、難度較大、時間也要求緊,還是自己幹放心。車間領導同意了他的請求,然而這個工程車間自己從未幹過,誰都放不下心。但後來的施工過程讓車間領導和全車間工人都大開了眼界,從放樣下料到組裝焊接,桑師傅幹得又快又好,在一次停工檢查前,他們就提前安裝就位了,讓人們嘖嘖稱奇,刮目相看。

在雙爐車間,我和桑師傅經常在一起幹活。那時,雙爐不僅是加熱爐結焦,連塔-1(反應塔)和塔-2(高壓蒸發塔)都結焦。塔-2的水泥內襯外表有一層不鏽鋼內襯,每次開工半年多就有斷裂,必須在停工檢修時加以修複,車間就把這個活安排給桑師傅和我了。我們“乘坐”一個角鐵架子,從塔頂放進去,上麵有人專門往下放,我和桑師傅一個拿榔頭砸,一個用電焊焊,焊完了一段再往下放一段,再修複,一直放到塔底,每次都幹得滿頭大汗,可桑師傅總是那麼樂觀。一次我們實在熱得厲害,就雙雙把安全帽摘下來涼快一下,在36伏安全燈的照射下,我的頭被放大到塔壁上,桑師傅把我的頭一指,說:“呂寶漢,你看你的頭發彎曲得像個大頭菜!”我又一指他的頭說:“你的頭發彎曲得像個蓮花白!”說完我們雙雙哈哈大笑開了。

由於桑師傅工作出色,車間派他到當時的維修車間學習先進的焊接工藝“電子束埋弧焊”和氬弧焊,學成後他回到車間發揮了更大的作用。1975年,我廠建催化時,桑師傅在化工連發揮得更加出色,他同當時的化工連技術員楊生漢、化工連年輕的“八朵金花”們爭相走上工作台,用十八磅的大錘,一錘一錘地砸過兩台大型設備——再生器和加熱爐圓筒爐體這兩個龐然大物。在卷製過程中,橢圓度難免有偏差,就用榔頭砸,可那麼厚的鋼板連砸二十下也未必能糾正一毫米,但當時的化工連就是用手工一錘一錘地把這兩個龐然大物給“砸”過來了,人們看到了桑樹發和他的工友們那揮汗大幹的場麵,至今仍記憶猶新。

我的師傅桑尤拉就是這樣一個可親可敬的人,他樸實善良的品格,讓我終生引為楷模。他的高超技術和敬業精神,讓我終生學無止境。

2012年3月20日

(作者係原獨山子煉油廠退休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