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時期,胡涵秋廠長為獨山子煉油廠的發展嘔心瀝血,操碎了心。他經常在全廠幹部職工大會上強調,我們生活在少數民族地區,搞好民族團結是幹好工作的根本保證。他要求民漢之間要交朋友,民漢結對子,叫做“一幫一,一對紅”。主要還是工作上、生活上、學習上互相幫助,促進工作、促進團結、促進民漢感情,要求漢族同誌要學習維語,民族同誌也要學習漢語。當時單爐裂化車間一個叫阿不都拉的維吾爾族工人學習漢語很刻苦。班組開會時,他盡量用漢語發言,進步很快,發言中個別一句半句的發言不準確,大家不僅不笑話他,還鼓勵他,許多漢族同誌就是在這一時期學會了許多維吾爾族話,對後來工作中與民族同誌的溝通交流有很大幫助,並更多更好地促進了民漢之間的感情交流。胡涵秋在民族團結問題上更是以身作則,率先垂範,把民族工人當成兄弟,用具體行動作出了榜樣。事情是這樣的,1960年的一天,胡廠長到焦化車間發現一位叫卡德爾·納曼的維吾爾族工人情緒有些低落,經了解得知卡德爾·納曼家中生活遇到了困難,胡廠長二話沒說,立即回家拿來一百元錢交到卡德爾·納曼手上說:“這錢你拿回去,把家裏的生活安排好吧,不要你還。”這件事讓卡德爾·納曼很受感動,他終生難忘,並教育自己的子女們,一定不要忘了黨的恩情,不要忘了有這麼好的漢族幹部對我們像親兄弟一樣平等相待,你們一定要把民族團結放在心上。
胡廠長不但抓全廠生產指揮若定,對我們這些當時的小青工思想有什麼小波動都一清二楚。一天晚上我上夜班,接班後半小時(即12點半),胡廠長還沒有走,從焦化裝置轉到我們車間,我到吸收塔即塔-6塔底脫水,水剛脫完,一轉臉看到胡涵秋一步邁到我跟前,開口就問:“怎麼樣,小鬼,思想上想通了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原來我是1958年秋季考入新疆石油學院煉油班,1959年來獨山子煉油廠實習,到九月份實習結束,該返校繼續上課了。可當時煉油廠新上項目裝置較多,盡管不斷有部隊大批轉業官兵補充進來,但仍是人手不夠,於是礦區領導曾多次與新疆石油學院聯係交涉,希望能從這個煉油班的四十個學生中留下一部分。最終學校決定一個班的學生全留下,並且宣布為提前畢業,提前分配工作,但是沒有文憑。這個班和我一樣年齡較小的同學挺多,許多人都有點想不通,才十六七歲,一下子就頂了崗,一個人要看十幾台泵,還要塔上塔下地來回跑,有點吃不消。更主要的是我們都認為如果我們不提前分配,學製五年學完之後,就能得到一張挺不錯的文憑。我們來新疆就是來上學的,我們甚至已產生想重新再考一所學校的想法,真想不到,連這一點秘密都讓胡涵秋知道了。胡廠長左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右手壓在脫水開關手輪上,推心置腹地對我說:“小鬼,革命工作也是條條大路通羅馬,不一定非得有文憑,你看我,一個軍隊轉業幹部,一開始我對石油工業的三部曲也是知之甚少,可不懂就學麼,幹中學,你看我現在幹起來不是也挺得心應手,順風順水麼?現在是革命形勢逼迫我們要大幹快上,祖國的社會主義建設需要石油工業大幹快上,這是壓倒一切的神聖任務,這也是很光榮的。小鬼,打起精神來,好好幹,我相信你,一定會幹出點名堂的,畢竟,你還很年輕麼。”廠長的一席話,說的我很不好意思,可心裏卻熱乎乎的,在心裏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地幹,絕不辜負領導的期望。從那以後,我就無怨無悔地在煉油生產一線崗位當起了一名倒班工人,一直幹到退休。
胡涵秋於1965年離開獨山子煉油廠,調往山東勝利煉油廠任廠長。他在獨山子煉油廠工作的十多年間,帶出了好傳統、好作風,獨山子代代相傳發揚光大。他在解放之初和60年代初期,為建設、發展獨山子煉油廠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獨山子各族人民永遠不會忘記。
2011年12月20日
(作者係原獨山子煉油廠退休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