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中天表情有些頹廢的坐在寬敞豪華的大廳中,平時梳理得整齊的頭發此時已淩亂不堪,看著在大廳中來回走動的兩個身影心中不禁一陣煩躁,出聲斥道:“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別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讓我心煩。”
“爸,已經六天了,可那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怎麼找也找不到,難道你不急嗎?”一個和汪中天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子停下腳步,聲音中充滿急切的問道。
“是啊,爸,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再找不到,那小雪……”另一個人是個高雅端莊的美婦,看去二十多歲,風姿綽約,聞言也停下腳步,聲音哽咽,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起來。
“難道我不不知道嗎?可是急有用嗎?告訴我,除了等你們還有什麼辦法。”不知道為什麼,汪中天心裏也是憋著一股無名火,忍不住就發了出來。
看到汪中天發火,兩人都不敢吭聲了,是啊!除了等自己還有什麼辦法,該試的四年的時間都試完了,除了父親最後帶回來的希望他們已無法可想,可是心裏卻有一種愧對女兒的心緒。
看到兩人麵色憔悴站在那一聲不吭,汪中天不由一聲長歎,心中也不由有些後悔起來。因為胡風的那個希望讓他本想在汪雪最後的七天陪她出去玩樂的想法不得不臨時改變,因為不好好調養,能不能撐過七天都是問題。為了這最後的希望他又一次狠心拒絕了孫女的乞求,如果這次找不到人,那他真的有可能愧疚一輩子。
“鈴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在這寬敞寂靜的豪華大廳裏顯得特別刺耳。
汪中天一個激靈,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那刺耳的鈴聲此時聽在他耳中像一張救命符般悅耳。他迅速抓起身邊的話筒,聲音因緊張已顯得有些顫抖:“喂~~~~”
中年男子和美婦也滿臉期待的注視著汪中天臉上的表情,他們雖然無法聽到電話裏的內容,卻可以通過父親臉上的表情判斷事情的好壞。
看著父親原來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兩人不由相視一眼,彼些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欣喜。
果不其然,汪中天滿臉笑意的放下電話對著兩人道:“人已找到,這幾天你們也累了,今晚好好休息。我先打電話給胡老,明天起早一些,我們一起去接。”
“為什麼今晚不去接回來,要到明早呢?要知道時間已剩不多了。”美婦人有些急切的問道,她知道早來一刻自己女兒就早一刻脫離危險,誰知道晚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雖然胡風已經保證隻要在七天之內找到就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誰能肯定相片中的人真的有本事隻用一天的時間就能治好呢?
中年男子也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心裏此刻的想法也和自己妻子一樣。
汪中天看著兩人有些置疑的眼神,苦笑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可是我也沒辦法。那個人此刻正在從河陽省到冰陽省的火車上,明天早上才能到風華市。”
夫妻倆聽到汪中天的解釋也是無奈一笑,他們雖然心急,可是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坐飛機去把人接回來吧。
看著兩人走上二樓,汪中天此時也是鬆了一口氣,最後關頭總算把人找到了。這也算是對兩人的一個交待吧。其實剛開始要發尋人啟事的時候,兩人是不同意的,他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誰的醫術會比胡風更高明,他們的意思和汪中天開始想的一樣,要讓自己的女兒在最後七天裏好好的享受一下童年的樂趣,以彌補這幾年來的虧欠。可汪中天卻一直堅持要尋找傳說中的神醫,最後不得已下才道出是胡風親自承認此人的醫術比他高明,兩人才同意,同時兩人也很震驚,就好像一個多年來在醫術一道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人,某天突然告訴你他隻是神的一個仆人,這種反差讓人難以接受。
尋人啟示發出的第一天,中天集團在風華市東郊的一個下屬分公司的總經理蘇宏就打來了電話,說他們要找的人就在他們公司,當聽到消息的時候,一家子都高興得跳起來,起碼這證明了這個人真的存在。可是上天好像在捉弄他們似的,就在蘇宏叫下屬請人時,下屬給他的答案是,這個人剛剛請了七天假,一個人到河陽省景陽市的原始森林去旅遊了,打電話卻無信號。無法聯係上本人,隻能等七天之後本人回來了。
聽到這個結果汪中天也有些哭笑不得,可是蘇宏能等,他汪中天卻不能等,所以他要求蘇宏每天都要撥打那人的電話。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他。誰知一等就過了六天,其中汪中天去過了幾次電話,結果還是和原來一樣。
“還好,老天總算開眼,最後關頭總算是得到了本人確切的消息。”看著窗外已下落的夕陽,汪中天心裏一陣感慨。
清晨,坐在開往公司的出租車上的莫飛此時心情極度鬱悶和惱火,換作是誰在請假期間內突然被要求馬不停蹄的去上班,誰的心情也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