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別抖。”

低啞的嗓音在耳側滑過,燙得歲禮全身發紅。

她顫抖著解開他的扣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冷白的皮膚,立馬縮了回來。

抬頭就撞進那雙靡麗至極的狹長眼眸,裏麵毫不掩飾地蟄伏著欲望。

“繼續,還有三個。”慵懶的腔調勾著哄她。

呼吸清晰可聞,空氣裏彌漫著他滿身的冷調玫瑰香,像一張網,包裹著她為數不多的理智。

慢慢收緊。

啪嗒——

最後一個扣子落下。

撐在她兩側的雙臂驟然掐向腰間。

她短促呼喊,人被摟著坐了起來。

纖白的脖頸後仰,手腕被扣在身後,十指交握。

恍惚間,歲禮看見他手腕上的黑色皮繩,晃動時漾起中間的墨綠色寶石……

但思緒很快被衝散了。

隻在狂風驟雨中聽見一聲又一聲的誇獎。

“姐姐好乖啊。”

“姐姐好香。”

“姐姐別暈,才剛開始呢。”

……

歲禮驟然睜開眼,坐起身顫抖,眼尾還帶著沒有消散的水光。

隨後猛地捂臉。

又做這個夢了!

她不認識夢裏的男人,也看不清臉,偏偏對他反反複複折騰她的細節放大又清晰。

地點也從床到窗台、浴室、沙發。

簡直是……太放肆了。

冷水潑上臉,歲禮拍了拍已經降溫的臉頰,看向鏡子裏那張雙頰微紅的臉,粉痕一直延伸到悠揚的脖頸,給清冷的五官添了幾分嬌媚,此刻四肢還是酥麻的,就好像那個男人……真的吃遍了她全身。

打住!

她立刻停止胡思亂想,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十八個未接來電,有十七個都是來自陸梔梔,剩下一個是蔣遠洲。

還有99+微信消息,是陸梔梔在發瘋。

【陸梔梔】:“天爺哦,我起猛了?我眼花了?我更年期提前了?總不會是你真跟蔣遠洲分了吧?!”

歲禮眉眼暗了下來,緩緩打下一行字。

“本來就沒有在一起過。”

剛發出去,陸梔梔的視頻就直接過來了,那頭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陸梔梔狂笑不止的大嗓門:“老天開眼!我以為你這輩子要在那個狗男人身上耗死呢!就說我們女人玩什麼暗戀啊?女人就該玩男人!”

鏡頭一轉,陸梔梔身側圍著好幾個男模,都湊了過來。

陸梔梔道:“快,招呼你們歲禮姐過來玩!”

“歲禮姐,來呀~”戴著貓耳的男模勾勾手笑。

歲禮啪一下掛斷,把手機扣在桌上。

腦子裏驟然浮現夢裏那個男人喊她的樣子。

她耳朵紅了,咬牙。

一定是平時陸梔梔老是給她發這種東西,什麼八塊腹肌,什麼年下奶狗,什麼舌頭開香檳,鏈條公狗腰……才會讓她莫名其妙做這種夢!

歲禮搖搖頭,把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晃出去。

拿起手機時,動作又停了停。

視線瞟到那一個來自蔣遠洲的未接來電。

這次她停頓了足足三秒,隨後幹脆利落地點開,拉黑刪除,下樓采購。

出超市的時候,外麵下著傾盆大雨。

閃電在頭頂劈開,整個天空亮如白晝。

歲禮抬頭看著,記憶驟然被拉回了五歲那年——

見到蔣遠洲的那一天,也是雨夜,同樣電閃雷鳴。

蔣遠洲的父母來到福利院,想挑一個孩子收養,讓蔣遠洲做決定。

瘦弱的她被擠到最角落的位置,並沒有抱希望,然而……

“就她吧。”

她驟然抬頭,看見少年倨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