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禁愛
夜深的時候,龍延殿的侍女房,梨花感覺身邊的人都睡熟了,才躡手躡腳地起身……
木園。
木紫玉慵懶地躺在竹編的躺椅上,左手揚起靠在額上,遮擋住了半張俊美的臉龐,可是月光下那俊臉的輪廓依舊讓人心跳不已,一襲白袍有些淩亂……衣襟也性感地滑開了,右邊腰際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右腳弓起著,腰際上有上過藥的痕跡。
梨花看著這樣的木紫玉,隻能歎氣,這是在誘惑誰嗎?
“傷口就這麼處理好了?”梨花口吻微怒。
木紫玉睜開眼眸,坐起身,扯動傷口時,隻是淺淺地皺了眉,“上過藥了!”
見他要起身,梨花離開上前製止,將他又推回到躺椅上,“你別動!”梨花小心翼翼地瞧著上了藥的傷口,根本就是他自己胡亂散了藥粉而已。
梨花從帶來的包裹裏取出幹淨的布條,先用手巾擦拭了他腰際的藥粉,重新又上了藥,隨即便開始替他裹上布條,防止傷口的感染。
她沒有注意到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麼曖昧……他坐在竹椅上,她跪在他的跨間,貼著他的身體替他包紮腰際,時不時要環抱著他的腰,從他的腰際後將布條繞道前方……
“梨花……” 她沒注意到,可是感受最深的可是他啊,木紫玉抓著梨花的肩,輕輕地推開,讓原本貼在一起的兩人,有一點點空隙。
如果她此刻抬頭,一定會瞧見,他難得羞澀的俊顏……
一瞬。木紫玉的眼神警惕地望向竹林一處,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注目,竹林處的影子很快便逃竄開了。
“好了!”包紮完了,梨花笑吟吟地抬頭。
相望的雙眸,有著彼此都放在心裏的悸動……
“梨花!”
“恩?”
“你以後……不要再來這裏了!”木紫玉推開梨花,站起身,整理好衣衫。
梨花愣在原地。
你不要再來這裏了……這句話她聽過,他們相遇的初時,他也總是趕她走,他總是說他習慣了一個人,在這個禁林裏,他不想要見到第二個人。
可是,她留下了,在每一天每一天的相處後,他妥協了,妥協他的世界多了一個她!
“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木紫玉轉過身去,朝著竹屋的方向,背對著梨花。
“為什麼突然說這話?”梨花望著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有著迷離的光澤,心底某一處的恐慌和難過湧了上心頭,“如果是擔心我的話……”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梨花,皇帝對我已經起了殺意,我時日無多了!
月光下,嬌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你走吧!”木紫玉緊握的拳頭,泄露著自己壓抑的情感。
“木紫玉!”
背對著她,俊美的臉上淺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她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會喊他的名字。
“木紫玉,我喜歡你!”
俊逸的身姿,僵直在月光下,隻有狂跳的心告訴他,此刻的自己有多激動。
“我很喜歡你!”顫抖的小可愛,接著抓緊的衣衫擺的力道,鼓勵著自己!
她是皇宮裏的一粟塵埃,是不起眼的小人物,無親無故,六歲輾轉賣入宮中為婢。她胸無大誌,不期待在皇宮裏飛黃騰達,但求踏實、認真地過著她小人物的日子。這樣平凡的她,卻萬分感激上蒼,賜予了那場相遇!十三歲她闖進了木園,遇見了像仙子一樣的他,淪陷。
木紫玉深呼吸,轉過身,麵對著梨花,看著那張可愛的臉蛋早已染上了迷人的紅暈,卷翹的睫毛低垂,月光下印在臉蛋上的剪影讓人想將她吐下肚去。
“你喜歡我的臉……”冷冷的話語溢出。
梨花抬頭,看到他臉上的淡然,看著那張始終有著冷冽氣息的俊容……
“你和其他人一樣,喜歡的……是我的臉罷了!”
淚……毫無預兆地垂落……
他悄悄背過手去,隻有這樣才能控製自己,保持著決絕和冷酷。
“我……”我很喜歡你,木紫玉。不是隻有那張臉。梨花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沒辦法將心裏的話說出來。
“梨花,你第一次見到我,就把我誤以為是女子吧!”
第一次相遇,她問他是不是仙子。他生氣地想殺了她!
“你……隻是喜歡我的容貌而已!”
她哭地越發凶了。
“你走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啪。
她打了他,因為心痛,看著他無所謂的側過美麗的臉,梨花胡亂地抹去不斷掉下的淚珠,“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走了幾步,梨花又停了下來,轉頭,“我的喜歡……和其他人才不一樣!”
心在那一刻,被撞疼了!木紫玉看著梨花,那張哭花的臉居然讓他覺得如此美麗。
歎息聲從他的心底溢出,手不自覺地撫上腰際。
他傷了她,他再清楚不過了!
我喜歡你,木紫玉!
夏夜的風吹亂了發絲,讓那張臉有著狂亂的貴氣,月光剪輯著俊顏上那抹傷痛的笑容,和眼眸裏可以滴出水的柔情。
梨花,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在此刻死去也可以!
月亮是個奇怪的存在,對每個人來說,它都是忠實的追隨者,梨花抬起頭,即便她躲在假山的洞裏,即便她將自己藏在黑暗裏,隻要稍稍抬眸,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高掛的月亮。
淚一直在垂落……
他說了重話!侮辱了她的喜歡;他將她歸類在他厭惡的人群裏,那些癡迷在他容顏下的人;他……將她趕出了他的世界!
她的喜歡,這麼廉價嗎?
三日,她守著約定,一步都沒有踏進木園。
三日,他坐在竹編的躺椅上,就像是剛囚禁在這片園子裏時一樣,毫無生氣。
三日後,他被傳喚在皇宮的競技場與東瀛劍客比劍,在踏入競技場的一刻,身體習慣地搜尋著她的蹤跡。
她安靜地站在皇帝身後,目光始終落在地上。
“木紫玉?”帶頭的劍客一下就認出了那張曠世的容顏,五年前,他來皇朝比劍,就是輸給了“白衣少年”。五年後他依舊站上了競技台,依舊是一襲白色的長袍,依舊是冷峻的氣息沒有破綻,依舊幽雅地不似劍客。
“皇朝的陛下。”帶頭的劍客轉向高台,向允烈行禮,“難道皇朝……就隻有一個白衣少年嗎?”
“來使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旁的官員聽著劍客話語中的嘲諷,沒等允烈開口,便先跳出來。
“今日來比試的,都是我索一郎的門生。五年前,索一郎初來皇朝,就是與他比劍。想不到五年後了,皇朝居然連一個傳承的劍士都沒有?我東瀛可是很有誠意與皇朝切磋的,可不是來和白衣少年比劍的!還是皇朝除了此人外,沒有他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笑皇朝無人可戰!
官員們義憤填膺地吵雜起來!
一道柔美的聲音傳出,“有是有,可就怕來使不敢戰!”
眾人都望向太後身旁坐著的遊娜。
“殿下,遊娜想舉薦一個人!他定能大挫東瀛劍客的銳氣!”遊娜向允烈進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