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玉一愣,對於她的浮想聯翩隻是別過頭去,別扭地輕咳了聲,“舒服了?”聽著她玩笑的口氣,知道她舒服些了,“我去給你倒杯茶!”
“恩!”梨花衝著木紫玉燦爛地點頭。
從竹屋裏端出茶和幾個白色的小瓷瓶,梨花接過木紫玉端來的茶,喝了口,清了清口,舒服多了,看著放在石桌上的小瓷瓶,好奇地開口,“這些是什麼?”
木紫玉在石凳上坐下,“我也正要問你呢!”拉過梨花的右手,挽起她的袖口,“這是怎麼回事?”
“疼!”
看著梨花皺緊的眉頭,看著她手腕上的淤青,俊美的臉上像染上了冷霜般,“拉扯到了筋骨!”打開紅塞得白色小瓷瓶,導出了藥酒,開始替梨花揉搓。
“疼!”梨花痛地眼冒金星。
察覺到她疼地顫抖著身子,木紫玉放柔著聲音輕哄道,“不用力,淤血不容易散,好起來就慢了!”看著她漂亮的五官都皺在一起了,妥協地減輕了些力道。
用藥酒揉了很多次,木紫玉打開綠塞的白色瓷瓶,將裏麵的白色粉末倒在梨花的手腕上。
梨花頓時覺得手腕上有股清涼舒適地感覺,緩解了疼痛。
木紫玉從懷裏抽出長帕,裹在梨花的手腕上,“上了藥,小心點!”
包紮完了,梨花抽回右手,看著右手上白色的長帕,可愛的臉上印出粉色,像是寶貝一樣護著右手,護著長帕……
竹林偏處。
允烈瞧著這一幕幕,看著在自己麵前抖得像鬆鼠一樣的梨花,在“他”麵前,卻嬌羞而真實,冷冷地笑了,“來年啊,朕總算知道……她不對朕的容貌所動心……是什麼理由了!”
白衣少年。如昔,任然美得不似男子!
“梨花,天色暗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木紫玉站起身,忽然下著逐客令。
“啊?”梨花也不知地跟著起身。
“身子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
“我還不累。。。。。”梨花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木紫玉嚴肅的表情嚇到了,“那我……明天再來……”
木紫玉點頭,急切地將梨花送至竹林深處。
允烈笑著從月光下走出,“是發現朕了嗎?”
確定了梨花乖乖離開了,木紫玉才轉身,對上天子敵意的雙眸!剛才太過擔心梨花,遲遲沒有注意到林子裏的氣息,“殿下是來殺我的嗎?”
“朕隻是來看看……五年,你在這片廢園裏過的如何……”允烈環顧四周,這裏雖然陳舊,卻有一種莫名的溫暖籠罩著,眼眸裏的怒意漸濃,“卻沒想到,即使沒有那老頭子的庇護,你仍然可以過的很好!”
一聽到“老頭子”這幾個字,木紫玉渾身都散發著懾人的冷意,殺氣漸重。
來年盡忠地擋在允烈前,看著木紫玉,他就是傳說中的白衣少年吧!那張容顏,俊美都已經無法形容了,他甚至可以理解當年的先帝鍾情於白衣少年的緣由了。如果說當年的皇後皓月是“十裏美人”,那如何形容白衣少年的容顏呢?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木紫玉,朕留著你的命這麼久,你知道為什麼?”允烈對上那雙帶著冰冷氣息的褐色眸子。
“是沒想到更好的方法讓我死去嗎?”木紫玉冷冷地回答。
允烈笑道,“沒錯!”說完轉身,“不過……朕似乎找到這個方法了!”背對著木紫玉,允烈邁開步子,離開。
木紫玉站在原地,對於允烈最後的話遲遲不能釋懷……
先帝駕崩那年,他被囚於木園,他始終獨身一人,無所牽掛。
沒有弱點,就沒有對手,這是他學劍術的第一課。
可是,此刻心裏的恐慌,赤裸裸地證明了一點,他,木紫玉,已經有弱點了,已經有牽掛了!
竹林的另一端盡頭,月光下的梨花,戀戀地瞧著右手上的白帕,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像水波的漣漪般擴散開來。
翌日梨花在莫名的情況下,收到了調令書,調往龍延殿。
三日後。
殿花園。
“今日天氣甚好,哀家特地想來看看這後花園的荷花開得如何了!”太後皓月蘭花指輕搭在一旁遊娜的手上,看向右側的允烈,“皇兒有心了,願意陪著哀家呢!”
允烈回以一笑。
太後側眸看著允烈身後的梨花,聽說皇上身邊多了一個侍女,從前皇上的身後隻有來年侍奉在側,其他的侍者、婢女都不得靠近一米……如今,聽遊娜來祥和殿訴苦,說皇上三日,不論上朝殿、下書房,都會帶著這個侍女。
“你叫什麼名字?”
梨花一驚地抬頭,觸及到太後的眼神,立刻跪地行禮,“奴婢梨花!”
“梨花?”皓月瞧著跪在地上輕輕顫著身子的婢女,論長相,她隻是清秀可愛,這樣的女子在皇宮裏比比皆是;論才能,看她畏畏縮縮,顫抖的模樣,也不像是有大誌大才的女子;那麼她哪一點……有趣呢?皓月將疑問的眼神投向允烈。
如果皇兒嫌遊娜無趣,哀家倒是好奇,這個婢女怎麼個有趣法兒?
允烈但笑不語,隻是低頭望著梨花緊張地跪著,很是不悅!
“起來吧!”皓月語道。
梨花點了頭,起身。
嗒嗒嗒。侍者急急忙忙穿過拱門,在後花園發現了皇上,隨即來到太後、皇上麵前下跪稟告,“皇上,東瀛使者已經入宮,安排在客殿休息了!”
“好,知道了,下去吧!”允烈抬手,侍者便退下了。
“東瀛的使者?”皓月轉頭,看向允烈。
“恩,五年一次的比劍,我們不記得了,他們倒還記得!”允烈扶著皓月,上到涼亭,一旁的梨花接過其他侍女的貢茶、點心,放到石桌上。
“是嘛,比劍啊!”皓月的眸子裏閃過憂愁。
“太後,您是不是不舒服?”遊娜關切地遞上貢茶。
“嗬嗬,先皇在世的時候,真是酷愛比劍啊!”皓月輕啄了貢茶,“哀家還記得,當時劍術最高超的居然是個少年!”
梨花看到太後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敵意,慌了神。
劍術高超的少年?是指木先生嗎?
允烈雖喝著茶,卻也觀察著梨花的細微舉動。
“皇上是打算讓那白衣少年與東瀛使者比劍嗎?”太後看著允烈,喚出白衣少年的名字,“木……紫……玉……”
身後的梨花繃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瞧向允烈,眼眸裏滿滿的緊張和關切都太過顯而易見。
“啊,恐怕是呢,皇朝的劍士,似乎都比不上他吧!”允烈答道。
遊娜一聽,立刻轉向允烈,抓住了說話的機會,“殿下,兄長自小練劍,雖不能說天下第一,但皇朝也難逢敵手,家父也對兄長的技藝很是欣慰,遊娜想,也許此次兄長可以為殿下盡上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