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殺了她,為什麼!你奉命要殺的人不是我麼,快殺了我啊。”
帶有稚氣的聲音卻因為沙啞而顯得格外的悲傷,明明是歇斯底裏地吼叫卻是那麼的無奈。
寧靜祥和的樹林中,這個地方是那麼的不和諧,充滿寂靜的叢林中,也就隻有這個地方沒有野獸敢靠近。
沒錯,這個地方充滿了殺氣,除了殺氣之外什麼都不剩了。
這塊不算很大的空地,沒有茂密的樹木遮擋視野,一覽無餘的景色中,存在著倆個人影。
一個披著銀色鎧甲,左手持著鐵製長矛,身高八尺,臉上帶著令人生畏的殺氣;另一名則是一個少年,是一個被絕望所吞噬的男孩。這名少年原本清秀的臉上此刻爬滿了悲傷,有些瘦弱的身軀正顫抖不已。隻是這份顫抖中,比起害怕,比起悲傷,更多的是恨,那是對自己的恨,對眼前的男子的恨,除了恨他什麼都做不了。
少年不甘心的半跪在地上,泛著血絲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那個離他三米元的殺手,衣服上到處都是血痕,殘破的外套,以及布滿傷痕的雙手,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再繼續逃跑的力氣了。
或者說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了,畢竟逃了那麼久了,也真的累了……
隻是好不甘心,為什麼什麼都沒做的她會在自己的眼前倒下呢?
如果說自己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的話,那個為她而死的少女又算是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喜歡捉弄他,不把他當做哥哥的妹妹,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他真的好不甘心,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麼對他,他所期望的從來就隻是安穩平靜的生活而已啊。而這個世界卻要將他心中的幸福一點一點地奪走,先是父母,然後是妹妹、究竟為什麼,就算是錯,錯的人也隻是他。可是為什麼現在活著的是他,而他們卻死了……
無論他怎麼探求,怎麼奢望,他心中的呐喊沒有任何的回應,於此同時,眼前的這個男子毫不猶豫地就將手中的長矛刺向了正處於悲傷中的若翼,作為一名士兵,忠實地執行命令就行了。既然從伯爵大人那得到將這名少年抹殺的命令,那麼除了執行外,他完全沒必要去想其它事情。
沒錯,他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動搖,殺了他就能結束了,盡管這個少年的眼中已經隻有絕望,可是讓這雙眼睛失去任何色彩才是他需要做得事情。
隻是這一次這個士兵錯了,他如果在稍微留心點就能看到少年眼神中的那份決意,或許他就能在下一秒還活著。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可能而已,因為變成事實的可能就已經不再是可能了。
看著直刺而來的長矛,若夜已經不想再避開了,看著眼前的場景,他忽然間釋然了,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放鬆,那是在以前一直擁有的,卻在逃跑以來從未體會過的失去了的心境—
也許會死,可是死了的話,就一切都結束了,悲傷也好,憎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