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瑟隻覺得臉上像被人猛的扇了一記耳光,胸口堵了一口氣出不來。他追上一步,揪住公主的手把她拉回來。
“你不是人類,又怎麼知道對人類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他的表情因為憤怒已經開始扭曲了。
“不要碰我。”公主嫌惡地扯開他拉著她的手,人類是最卑鄙的生物,為了一己貪欲,不惜大開殺戒,任意傷害無辜,“對人類來說什麼最重要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我隻知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咒語書。你幫我找到咒語書,我幫你得到王位,我們不過是做了比互惠的交易,僅此而已。”
來瑟嘴角輕抽,隻是場互惠的交易嗎?攥著公主的手卻並不鬆,反而更用力握緊。
“你放手。”公主感到手腕上隱隱的痛,微微皺了眉頭。
來瑟卻不動,愣愣地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
忽然,他表情大變,抬手捂住心髒,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別忘了你身上的毒還沒解,再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公主掃了眼蹲在地上的來瑟,冷漠地說完,便轉身揚長而去。
直到公主的身影在視線裏消失了很久,來瑟才覺得胸口的絞痛漸漸舒緩了些,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公主消失的方向,恨得牙根癢癢:妖精,你狠!繼而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何必認真呢?
來瑟回到寢宮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克德也一夜沒睡,守在門口等著他回來。一看他一張黑臉,就知道事情沒辦成,識趣地什麼也不問,靜靜跟在他身後進了屋,服侍他睡下,自己也不上床,隻坐在一邊打了個小盹便起身出去了。
來瑟再醒來,已經是晌午時分。起身出去,看見克德和一個侍從在院子裏牽著一匹馬,正往馬背上裝馬鞍。
“你這是在幹什麼?”來瑟朝克德走過去。
克德身旁的侍從抬頭見來瑟過來,畢恭畢敬地向他行了個禮,解釋說:“馬上要到葡萄豐收的季節了,每年到這個時候,山裏的果農們都忙不過來,國王親民,每年都帶著家眷親自上山幫果農摘葡萄,今年也不例外。當然王子們是客,國王吩咐了並不強求,如果願意一同前往,就明日一早,在宮門口集合。”
“哦。”來瑟點頭應了一聲,也上前幫忙。
早聽說國王是個善良親民的明君,果然不是虛傳,以前父王在世的時候,偶爾也會親自打理下後花園的花草,但都是出於樂趣,這樣帶上全體家眷上山務農,倒真不是每個國君都做得到的,來瑟不禁在心裏暗暗佩服。
雖說是讓王子們自願前往,但是這樣好的表現機會,又有誰會錯過?所以第二天早上,當來瑟和克德趕到宮門口的時候,拓坦迪蒙和奧羅三位王子已經早早地等在那裏了。隻等國王和王後的車隊一到,大隊人馬就齊齊地朝王宮附近的果園進發了。
大約趕了半天的路,到中午時分,一行眾人已經到了果園。
果園的村民們早聽說國王要來,個個喜形於色,一早便列隊等在村門口,迎接國王車隊的大駕。村長特意把自家的房子空出來,打掃幹淨供國王王後及公主居住,自己則率領一家大小住到親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