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麗莎趴在我的腿上睡著了,輕輕挪了挪幾乎發麻的雙腿,我冷冷的問,“明人不做暗事,賀先生是來看我們笑話的嗎?”
目光閃爍著打量了山洞一眼,一隻老鼠正好從我腿邊竄出洞外,他急忙掠向一旁,總算躲開了這隻可惡的生物。長歎一聲,他忽然說,“其實那天晚上的事純屬誤會,一切都是將軍的吩咐,我隻是幫他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而已,希望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不堪好嗎?”
我盯著他,似乎想看穿他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我今天是來救你們的,”他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串鑰匙,勾在手指上輕輕搖晃半晌,他說,“若非將軍剛剛喝醉酒,或者我沒有機會救你們,相識一場,你我又同是漢人,我不想你落得如此下場。”
見他已經開始打開鎖鏈,我推醒黛麗莎說,“不要睡了,我們快離開這裏!”
睜著朦朧的雙眼,黛麗莎打量了黑暗的山洞一眼,狐疑著問,“優卡肯放我們了嗎?”
“你覺得他是這種人?”匆匆拉住她往洞外走,我感激的看著賀西方說,“大恩大德銘感於心,他日有緣相見,自當湧泉相報。”
“那倒不必,隻希望你們能逃出這個鬼地方,”賀西方說完指了指小山說,“跨過這座山你們會再見沙漠,隻要能走出沙漠,便能夠重回西藏的土地,將軍絕猜不到你們會走這條路,祝你們好運吧!”
我點了點頭,拉著黛麗莎走了好遠賀西方才回頭離去。
跨過小山時天已黃昏,落日的餘暉金紗般籠罩著茫茫沙漠,神秘的世界裏便多了一份淒清與哀怨。
黛麗莎忽然停下腳步,凝神望著我問,“姐姐,我們就這樣離去,不管沉月了嗎?”
我為之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怕救不了沉月我們反被優卡抓去了是嗎?”黛麗莎的眼眸閃閃發亮,在她的純真下,我慚愧的垂下頭說,“是啊,我覺得自己很沒用,不但救不了沉月,還連累了你!”
“即使你不認識我,優卡一樣會抓我的!”
“為什麼?”
黛麗莎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如果我有辦法能救沉月,不過需要你冒一定的險,你肯不肯救?”
一想到深月和彎月,我點頭道,“肯!隻要能救沉月,我願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好!”她忽然挺直了脊背,雙目灼灼生輝,“姐姐,我們去赤月森林,隻要能夠喚醒屍神,讓它接受你的指示,我們便可以對付優卡!”
什麼?
我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她說的屍神難道是那隻沒有感情的木乃伊?
控製他?怎麼控製?上次深月不是都拿它無可奈何,更何況是我們倆個普通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抓住黛麗莎的手腕問,“上次跟我講木乃伊的明明是沉月,你怎麼也知道木乃伊的事?”
“很簡單,因為那件事是我講給沉月聽的!”
她的眼神很明亮,根本不似一個十來歲小孩的神情。
我雖然是滿腹疑慮,卻終於沒再說什麼,跟在黛麗莎身後一步步往赤月森林趕去。
小心翼翼的繞過優卡的軍區,我的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來。
月光適時的灑進赤月森林,黛麗莎見我已經無力拖動雙腿,主動說,“咱們休息一會兒吧,反正現在還沒人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