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滿腦子都是碧波的話。
心思沉了沉,轉了幾圈後,雲淡風輕的眼神望著祝安好,淡淡的嗯了一聲。
抿了抿唇,撩著眼皮看他:“我剛剛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你想不想聽我講講?”
祝安好莞爾一笑,邁著修長的腿朝我走來,落座在一邊古色古香的椅子上,白皙的手指扶著扶手,細長的睫毛眨動了兩下,聲音暖暖的道:“說吧!”
他又恢複了溫潤如玉的樣子,看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柔軟暖和,甚至還帶著幾分曖昧,幾分寵溺。
好像昨天晚上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我的心裏已經驚起了驚濤駭浪,如果一切真的如碧波說的那樣,我真的覺得害怕。
這個男人,不對,這個鬼,到底有多強的承受力,竟然在傷害了我之後,還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連麵對我的時候,竟是如此的坦然,沒有絲毫的心虛。
藏在被窩裏的手情不自禁的緊握,撩著的眼皮快速的眨動了兩下,情緒稍稍平複了那麼一點,我才開口道:“我夢見一個穿著白色褻衣褻褲的男人,還夢見了你,你傷了我,是他救了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把全部的夢都說了出來,隻能三言兩句的形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祝安好。
聞言,他扶著扶手的手明顯的緊握,眼裏的柔和淡了許多,眸底更是縈繞著淡淡的怒氣。
不用他說一個字,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瞬間,涼了後背,四肢好像都在一瞬間僵硬了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在傷害了我之後還真的這麼的坦然,還口口聲聲的說愛我。
胸口忽然刺痛了一下,隨即就是火燒火燎的滾燙。
疼的我倒抽著冷氣,扶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心跳還是很慢。
好像從我醒來後心跳就很慢,時不時的就會刺痛,然後就是火燒火燎的感覺。
難道祝安好傷我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我的心髒?
君無邪為了救我才會沉睡?
這個想法一湧了上來,眼睛忽然就酸了起來,吧嗒吧嗒,簌簌的眼淚從落在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是心疼!
是內疚!
是無以壓製的恨意!
電光火石間,識海裏的那個女人控製了我整個人,迸射著濃烈的恨意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祝安好。
勾著唇角冷笑:“北冥王,別來無恙啊!”
嘲諷譏誚的語調讓眉頭緊鎖的祝安好一怔,隨即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的望著我。
緊抿的薄唇起開,一字一字的質問我:“你,你是誰?”
我輕笑,掀開被子下了地,站在距離他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勾著蘭花指,反問:“北冥王果然好記性,竟然連我也不記得了!”
“不過也是,北冥王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會記得我!”
祝安好周身已經湧動起黑色的鬼氣,鐵青的臉色,駭人的厲害。
“你,到底是誰?你把念念怎麼了?”
“我當然是你的念念了!北冥王難道不記得上一世發生的事情了?”我冷冷的說著,看著祝安好的眼神越來越冷:“上一世的事情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多虧了北冥王,要不然我還能結婚生子呢!怎麼樣,看到活生生的我,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祝安好很意外,眼皮子快速的眨動著,裏麵閃爍著各樣的情緒,垂在身側的手更是不停的緊握張開。
而我,那個控製了我整個意識的女人,竟是上前走了兩步,立在祝安好的身前,控製著我的手指輕佻的捏著祝安好的下巴。
踮著腳尖,在他的耳邊噴灑著溫熱的氣息,祝安好很高,而我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站了起來。
貼著他的耳邊,吐氣如蘭的道:“北冥王,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可是都記得呢!”
祝安好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兩下,千年深潭的眸子冰冷的望著我,嘴巴張開,晶瑩剔透的牙齒就露了出來。
“你不是念念,你是上一世的念念?”
那語氣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我一點都不著急搶回來屬於我的意識,平靜的看著祝安好,望著識海裏的那個女人,看看她究竟要做些什麼!
我輕笑,好看的長睫眨動了兩下,不置可否的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總之,我知道你是祝安好就好!”
“你到底想做什麼?上一世的事情不是我所控製的,而且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現在提那些事情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