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璿看到我的桃木劍,情緒平靜了一些,摸黑摁下牆上的開關,我這才發現,地上竟然亂七八糟的全是東西,有些東西還碎了,擋在門口的竟然是一把木質椅子。
看著那把空蕩蕩的椅子,莫名的打了個寒戰,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那上麵坐著,還陰森森的對著我笑一樣。
我打了個機靈,快速的收回目光,讓梓璿拿著桃木劍,我把地上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從我那屋安抱了一床被子。
兩個人緊緊的挨在一起,我把桃木劍捏在手裏,想著一會要是再有什麼髒東西出現,我也好應付。
梓璿是被嚇慘了,側著身體緊貼著我,一隻手還挽著我的胳膊,身體不但冰涼,還止不住的哆嗦。
也不知道是我心理作用,還是剛剛被嚇到,真的覺得椅子上坐著人一樣,有些害怕,就沒敢關燈。
梓璿貼著我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猛地一下想起來君無邪。
快速的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過濾了一遍,我能確定從剛才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君無邪的人。
心裏有些納悶,也有些不得勁,這鬼是把我這裏當成旅店了,來無影去無蹤的。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正想的出神呢,一股風把院子裏的 東西吹得劈裏啪啦的響人,似乎有人在院子裏走動一樣,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咯噔咯噔的響著。
我和梓璿身體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梓璿更是直接掀開被子整個人鑽進了我的被窩,雙眼死死的閉著,不敢朝外麵看也不敢說話。
外麵的風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那風就好像貼著窗戶根吹著一樣,說不出的滲人。
高跟鞋的聲音也越來越近,最後真的就停在了窗戶邊,外麵的女人似乎很冷,不停的跺腳,她跺腳的速度特別的有規律,一二三一二三這樣跺著。
後來跺腳的聲音越來越急,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下意識的把桃木劍提到了胸口,兩隻眼珠子都不敢眨動一下,一動不動的盯著窗戶外。
我屏住了呼吸,腦袋裏的那根弦都緊繃了起來,我都已經做好了和外麵髒東西大戰一場的準備,高跟鞋的聲音突然沒了,就連風聲一瞬間都沒了。
外麵安靜的可以聽得見銀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吊著心依舊不敢放鬆,豎著耳朵等了好久,眼睛瞪得實在酸澀的不行,眨巴了一下,猛然間我就看到窗玻璃上貼著一個黑漆漆的人頭。
我嚇得想要尖叫可又不敢尖叫,騰出一隻手捂著嘴,目不轉睛的盯著外麵的髒東西。
站在窗戶外的是一個女人,她的頭發很長,已經到了肩膀,一頭漆黑的長發把整張臉都遮擋住,隻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還有一張慘白的唇。
那女人的眼珠子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的眼珠子,忽的,扯開嘴角笑了起來,她一笑,嘴裏就跟瀑布似得,不住的往出流血,鮮血就跟不是她的似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最後不但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衣服,還把她的頭發都給染紅了,她勾著唇角陰冷的笑著,兩隻眼珠子機械的轉動著,抬起兩隻手似乎要穿牆而過。
這下我的心真的嚇得快要跳出來了,抬起手穿牆破洞的應該是僵屍,我的腦海一瞬間跳出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僵屍的畫麵。
心砰砰的跳著,如果來的是個鬼我還知道怎麼辦,可現在是個僵屍,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窗戶外的東西想要穿牆進來,可能是牆壁太厚太硬,也可能有什麼東西擋著她,所以她沒一下子就進來,但卻把牆壁撞得咚咚作響。
趁著她還沒進來,我的大腦也快速的轉動著,忽然間看到我咬破的食指,想也沒想的就低頭又咬了上去。
想著要用自己的血擋住外麵的髒東西,所以我下口也沒留情,差點把整個手指頭都給咬掉,強忍著痛意,我強硬而又迅速的把自己的胳膊從梓璿的胳膊上抽了出來。
握著桃木劍,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窗戶邊,把流血的手指順著窗戶邊滴了一圈,又蹲下身,把整個牆邊都滴了一圈。
失血太多讓我有些頭暈目眩,幾乎要站不穩,但我還是強忍著,直到把門口窗戶還有牆角都滴了血,我才握著桃木劍一搖三晃的走到床上。
人剛到床邊,覺得眼睛一晃,腦袋一暈朝著床上就撲了過去。
然後就是梓璿驚恐害怕的尖叫聲,再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