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愛的溫暖(2)(1 / 2)

“假如--”他艱難的開口,心中的苦澀漸漸彌漫。盯著她的眼睛,他說:“假如下次相逢我還未婚,你還未嫁;或者你出嫁之後的婚姻不幸福,我再也不會放手!”他的口氣非常堅定,是從未有過的宣誓。她蒼白著臉望著他,嘴角卻硬生生撤出一絲柔美的笑,落在他眼中,美得傾國傾城。“情人眼裏出西施!”卻原來,就算是離別也還是覺得她在他眼前是最美麗的樣子,隻是,此時此刻,他們連朋友都不是,他努力克製著心底的悲傷和擁她入懷的衝動,他不能再給她留下的希望,否則,她還會受到傷害。她認真的看著他,不管怎麼樣,眼前這個人帶給自己的……悲傷當然有,可是,再如何傷心隻要看到他的臉,看到他臉上為自己放鬆的表情和笑意,自己的內心總會被一種甜甜的溫暖包住,禁不住忘記了一切悲傷和不快,忍不住對他用心的微笑。卻原來真正愛一個人的感覺竟是這般矛盾。再次相逢?她苦笑,早已明白那隻是他不甘心的自我安慰罷了。這樣的分別之後,將是漫長的未知,相逢是緣分,沒有把握住的緣分又豈能怨天尤人?繞過這句有些自欺欺人的話,她輕輕地說:“珍重!”下一刻,她回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檢票處,柔順的長發在他眼前劃出一道驚豔的弧線,那一刻,他終於無法自已,一滴淚順著眼角輕輕滑落,隻是,她未親見他為她流的淚,也許僅是從那一刻開始他便後悔了,後悔自己的放手,他知道隻要他開口挽留,她定然會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也是在那一瞬間,他突然了悟自己失去的也許是這一生最珍貴的東西,而且是--再也無法找回。他聽出了她語氣的堅決,那一句珍重便是訣別!固然滿心愴然,可是,她有她的聰慧和睿智,其實,也許她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隻是,因為愛著他,她不怨也不恨。真正愛著的人,心中滿是濃濃的愛和眷戀,決然不會生出別的情愫。因而,就算是艱辛,隻要相互攙扶,相互鼓勵,總有一天會雨過天晴。於是,他忽然想起,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學著跳一些對她來說比較複雜的舞,什麼時候纏著劉嬸學會了好幾種菜式,什麼時候開始注意收集商業信息……那些努力,那些她為他所作的改變…..一直覺得那樣子的她並不快樂,可是,此刻他恍然,縱是辛苦委屈,可是,隻要所愛的人永遠給予支持和關心,隻要被所愛之人牽掛和愛憐,也許那個人也會甘之如飴,就算再大的苦難終也不會讓她失去臉上的笑容,不會讓她終於道一句珍重,再也不會回頭。那樣的決絕恐怕是早已死心後的淡漠……“箏兒?”他急切的喚她,移步想追上她,可是,候車室中的人實在太多,跌跌撞撞擠過人群,她已剪完票走進了月台,他隻來得及看見她倔強,孤單的背影。匆匆忙忙返回去買了張進站票,他慌忙跑進去,心下一直祈禱著,“還來得及--還來得及--”可是,等他爬上月台,車已經開走,他再也沒有機會對她說出挽留。頹然的靠著牆喘著粗氣,他突然間想起,初一那年,她站在燈光沐浴的舞台上輕輕撕下一個花瓣,喃喃地說:“七色花飄啊,飄啊,請讓爸爸媽媽不要再吵架……”失神的望著遠去的列車,他喃喃自語:“七色花飄啊,飄啊,請把她重新帶回到我的身邊……”轟隆隆,列車巨大的輪子不斷攆過鐵軌上的陽光,帶著乘客駛向遠方…….

古箏晚上回去,媽媽已經做好了晚餐等著她,一桌全是她最喜歡吃的菜,媽媽疼愛的說,箏兒,來,今天全是你愛吃的菜,來多吃點!她不停地給女兒夾著菜,眼看女兒的碗裏越堆越高,可是,古箏還是呆呆地坐在那裏,連筷子動都沒有動,媽媽一下子著急了,她都連續三天滴水未進了,因為上次的事情,她本來就瘦了一大圈,可是,現在連眼窩也深深的陷下去了,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生氣,沒有快樂,沒有希望,甚至也看不到悲傷,她的眼神是徹底的空洞,多的時間,她盯著一個虛無的地方長久的發著呆。

看著女兒這樣,媽媽心如刀絞,禁不住落下淚來,她說,箏兒,我再去找劍,媽媽這次一定會幫你把劍帶回來,說著解下腰間的圍裙就要往門口走。終於,古箏抬起頭,輕輕叫了聲,媽媽--那一聲虛弱的呼喚讓媽媽心痛不已,她返回到她身邊說,嗯,媽媽在這兒,媽媽在這兒,你要什麼就跟媽媽說。

古箏努力焦距自己的目光,於是,她才驚心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媽媽竟然淚流滿麵,心中一痛,她忍不住輕輕抱住媽媽單薄的肩膀,媽媽一邊流著淚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就像小時候哄著她睡覺時的節奏。良久良久,古箏輕輕歎口氣說,媽媽,你千萬不要擔心我,我很好,我不傷心,真的,我隻是太累了--媽媽,我真的好疲憊,好疲憊!媽媽慌忙說,媽媽知道,媽媽知道,媽媽知道箏兒心裏的苦,可是,是媽媽沒有本事沒有辦法保護你。

三年後,巴黎舉行亞歐青少年繪畫展,一副來自中國,題為“東方的蒙娜麗莎”的油畫吸引著不同國家的觀眾,觀者總是徘徊在那裏不肯離去,好多人擠不到跟前便悻悻而歸,第二天必定起個大早,為著看到那個神秘的東方女人。幾天下來,其他國家的負責人叫苦不迭,自己國家的畫可是備受冷落。更讓人唏噓不已得是,那些看完畫的人爭相奔走相告,結果,畫展中心每天的接待壓力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