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審誰?”

伊達疑惑地問。兔吉抬起布製的手,指向了——伊達。

“你。”

“哈?!”

“熊吉讓我問清楚:你這個外表凶神惡煞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和你女朋友認識的?怎麼開始約會的?約會都做了什麼?求婚又是怎麼回事?這全是他的指示,噗醬☆。”

“什——什麼?!”

伊達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瞪著人偶裝,腦海中卻浮現出降穀零那張帶著意味深長笑容的臉。

“天啊……”他無奈地歎息道,“這家夥真是沒救了。”

“什麼?等等,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鬆田陣平有些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

他不知道自己收到降穀來信到現在過去了多久,但這段時間裏,他認真思考並做好了心理準備,顯然對這次會麵抱有重大期待。現在,麵對眼前這荒唐的一幕,他滿臉的困惑與不解。

“熊吉先生說,這是關係到人生大事的重要任務噗醬☆。而且,所有我問到的內容都會整理成報告,通過聯絡員送到熊吉先生手上噗醬☆。”

“我說,你能不能別再加‘噗醬’了?”鬆田無力吐槽。

——這到底像不像一個潛入任務?

兔吉用誇張的動作搖了搖頭,然後正色道:

“熊吉現在深深地‘潛伏’在一個黑暗的洞穴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每天都孤獨又危險,沒有盡頭。在這樣的日子裏,他說想聽一些輕鬆、令人振奮的事情。”

突然的嚴肅發言讓氣氛微妙地凝重了一些。

這本該是個令人感動的好故事,但從一隻兔子人偶裝裏說出來,效果實在打了折扣。

“……是這樣啊。”

鬆田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點了點頭。

伊達看著鬆田的神情,不禁有些擔憂。他簡直不敢相信,鬆田竟然被這個兔子裝的煽情發言打動了。

他深知,隻要鬆田決定配合降穀的計劃,事情往往不會簡單。而且這種事情往往意味著……他會被拖下水。

“既然如此,我們就替不能到場的他完成這個願望吧!”

鬆田的語氣裏竟然帶著幾分興奮,伊達不由得臉色僵硬。

眼前這兩人,一個是惡友降穀零,一個是他的絕佳搭檔鬆田陣平。他們在警校時期就是臭味相投的搭檔,時不時鬧點讓人頭疼的事。而現在,原本可以作為理智派的降穀,偏偏躲在這兔子裝裏,完全沒法發揮作用。

“來吧,伊達,坐下。”

鬆田不由分說地一把摟住伊達的肩膀,把他按到了沙發上。

“對啊,既然這樣,就放鬆點吧!如果你不配合,桌上的酒可是能讓你的嘴巴變輕的噢~”

兔子裝的“爪子”指向一排昂貴的酒瓶,語氣聽上去更像是破罐子破摔。

“哦,看起來這可是一場豪華的派對啊。”鬆田挑了挑眉,走向酒櫃。

“是熊吉請客……不過酒是他手下提前付的錢。”

“他不打算還錢吧?”鬆田一邊吐槽,一邊擰開酒瓶的蓋子,將酒倒入杯中。

“我說,你穿著兔子裝怎麼喝?”

“雖然沒有中之人,但兔吉有一根很長的吸管噗醬☆。”

“哈,這喝著肯定會嗆到。”鬆田笑著將一杯酒遞給伊達,“來吧,伊達。”

“鬆田,你是認真的嗎?”

伊達接過酒杯,眉頭緊鎖。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被卷入這種荒唐的情景,想要阻止,但卻被鬆田的表情打住了。

鬆田的臉上少有地流露出真摯的神情,他沉聲說道:

“我欠他太多了。雖然我無法完全理解他的處境,但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做。”

“你這家夥……”

伊達看著鬆田,既無奈又佩服。即使是在這荒唐的場景中,他依然能如此認真。

最終,伊達歎了口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種情況,隻有喝醉了才能勉強接受吧。

最終,三人醉得一塌糊塗。第二天,伊達頂著二日醉的頭痛,硬著頭皮去見了女友的父母。那次經曆,簡直讓他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