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誌保從出生起,便是籠中鳥。
她深知,自己的一生不過是組織為了控製父母——那兩位天才科學家的籌碼罷了。
誌保對自己的父母毫無印象。
從記事起,她與父母便形同陌路,唯一給予她溫暖的是姐姐。
也正因如此,她對自己是否真的曾作為父母的人質起到作用,也不得而知。
隨著時間推移,誌保展現出的學習能力與思維速度被組織注意到。
為了將她培養成聽命的棋子,組織開始對她施加嚴苛的教育。
誌保從未想過向犯罪組織妥協,但她也無法在學習上懈怠。
組織以姐姐的安全為威脅,逼迫她不斷取得成果。
姐姐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組織用來牽製她的最有力籌碼。
誌保越是努力,就越深陷組織的泥沼,她與姐姐的自由被完全剝奪。
自從父母以“意外”之名死去後,這種被控製的實感愈發強烈。
她的每次外出都伴隨監視,即使偶爾被允許遠行,也不過是執行任務,組織的人總是形影不離。
唯一的例外,是每年一次的墓祭,前去祭奠她那未曾記住模樣的父母。
那一天,是她唯一能夠單獨行動的機會。
然而,她深知,這份“慈悲”隻是組織對她的警告。
“監視可以解除,要是你拚命逃跑,說不定能獲得自由。”
那名銀發男子嘲弄的笑聲和槍口抵在姐姐後腦的冷酷場景,深深烙在誌保的記憶中。
她按組織的要求,懷揣矛盾與痛苦前往郊外的墓地。
當找到刻有“宮野家”字樣的墓碑時,誌保仿佛被拉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她似乎聽見墓碑在冷冷宣告:敢背叛組織,你會葬身於此;反抗命令,你姐姐將替你埋骨於此。
即便父母曾為組織效力,他們最終的歸宿依然是這個墓碑之下。
誌保將手中的花草輕輕放下,敷衍地合掌祈禱,匆匆離去。
她明明沒有感受到監視,卻依舊回到籠中,這種無形的束縛令她的內心倍感壓抑。
直到見到姐姐平安無事,她才失控地癱倒在地,淚如雨下。
這樣的場景,每年都會在父母的祭日重複上演。
讓她能強撐著走向墓地的,是姐姐給予的點滴溫情。
姐姐為她挑選的裙子、鞋子,還有提前準備好的花束,總讓她感到一絲溫暖。
“替我向爸爸媽媽祈禱吧。”
帶著這樣的囑托,誌保每年都獨自去麵對那塊冰冷的墓碑。
然而,有一年,墓園的景象與往常不同。
刻有“宮野家”字樣的墓碑前,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顯然是身著喪服。
他的淡色頭發在陽光下微微發光,整個人顯得清冷而靜謐。
誌保不由得停下腳步,注視著他的背影。
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青年轉過身,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水。
那一瞬間,誌保屏住了呼吸。
青年的麵龐帶著淡淡的悲傷,竟然美得令人心痛。
他沒有擦去臉上的淚痕,隻是微微點頭示意,然後拿起水桶,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