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已經有多少年了?一萬年?十萬年?或者,隻是一瞬間?恩,這已經沒有意義了。反正這裏根本就沒有“時間”這一概念。
灰色的天空,明明就不是明亮的色彩,卻給人以十分輝煌的感覺,縱然如此,那無盡的空虛,卻始終揮之不去。
在這無限大也無限小的世界裏,存在的隻有這孤獨的王座而已。王座的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同,充其量也不過是把稍微有些華麗的椅子,但其龐大的存在感,卻使得一切都不由產生了折腰的錯覺。這,是隻屬於英靈的,孤獨的王座。
位於時間軸之外,就連次元都無法涉及,過去與未來也幹涉不到的特殊存在。無法離開,隻能靜靜的等待著!就在這片遼闊而深遠,卻又別無所有的虛無中,英雄蒞臨王座,千秋萬世的等待著。
沒錯,這裏正是處於世界外側的英靈王座。
雖然身為英靈,但我似乎並沒有作為維護世界和平的清掃工的記憶。嘛,或許有也說不定,隻是身為英靈,本身就是一種已經完成的東西,無法再多增加什麼了,就算絕對記憶能力記下了一切,當英靈回歸時一切還是會變回原樣。嘛,英靈也隻是這樣的“東西”罷了。
身為英靈,本就是已經死去的英雄。不過在我看來,英靈與其說是死去英雄的靈魂,不如說是英雄靈魂的資料化,每次的回歸就成了“回檔”,與遊戲數據有所不同的隻不過是這份資料由世界所記錄罷了。
哈,這就是曾經令無數人所追求“永生”,可悲可歎又可憐的悲哀“永生”。
至今還能想起,那雙聖綠色的雙眼,那英偉的恍若獅子般矯捷迅猛的身姿,也曾想起那黑發的紅色身影,和曾經的點點滴滴。
冰冷的夜,鋼與血交雜碰撞的氣息,那穿著著那冰冷鎧甲的少女身影,以及那紅色少女的銀鈴般的清喝。
也就隻有這時候,我才會狠狠詛咒那曾經自傲的絕對記憶能力了吧。
“涅,士郎,你會幫助我達成心願吧?”
當然,不過是你真正的心願。
“士郎,保護身為master的你是身為騎士的我的責任,請務必要相信我。”
傻瓜,縱然明白servant的能力,但我身為男人的心卻不允許你擋在我麵前啊。
“衛宮同學,典禮結束後等幫助學生會的事辦完後一起回家吧。我會在教室裏等你到來,一直哦。”
嘛,凜始終是這樣命令的口吻呢,不過,並不反感就是了。
“涅,衛宮同學,你的弱點可是被我抓住了呦!”
凜,我的弱點一直就是你啊。
“衛宮同學,不,士郎,現在你可是要成為我的東西了哦!”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願意。。。。。。
但是,我,並沒有那個資格呢。
她們,應該已經獲得了那名為幸福的未來了吧?
那應該是我還沒有成為英靈時的記憶吧。曾經的我,是名為無限往生者的存在。
在無盡的歲月中流離,在無盡的世界中生存。
伴隨我的,隻有迷茫與孤獨。縱然在一個世界擁有了愛,但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因為被世界所排斥,所驅逐,留給我的,隻有分離的痛,和近乎永恒的回憶。
在最後的世界裏,轉生成名為衛宮士郎的我,邂逅了名為saber和遠阪凜的少女,不想也不願再忍受孤獨,為了抵達那名為幸福的未來,終於找到了改變現狀的辦法。
那就是參加聖杯戰爭,贏得聖杯戰爭的勝利。並且在聖杯戰爭的最後,由saber破壞聖杯,這樣身為servant的saber就失去了存在於現實世界的媒介,在之後利用紅世的秘法,將我的自身存在化,以達到類似於英靈的形式,並通過資訊操作,將自身大部分存在剝離,與saber身為servant的身份對換,用這名類似分身的存在,替代saber返回英靈王座。
其結果是,saber得以留在現實,獲得了新的生命,而“我”也得以被世界認為是離開了世界,避免了被驅逐的命運。
同時這也就造成了我的誕生。
沒錯,我已不再是“我”。
我隻是“我”所製造出的存在,是職介為saber的英靈,也是“我”為了獲得幸福所必須的道具。
他們都獲得了幸福,隻有我,必須成為英靈,忍受著無盡的孤獨。
我所能做的,隻是一遍遍的回憶,過去的回憶
曾經的點滴,化作信仰植根在我的心裏。
縱然明白,我並不是“我”,所有的一切,隻是被植入的數據,屬於“我”的記憶資訊。